裴谨行下巴扬了扬,“去把窗帘拉开。”
陈聿臣秉持着不跟病人一般见识的理念,走过去拉开。
天黑透了。
像是泼了墨。
月亮不见踪影,雨后的潮湿顺着窗棂蜿蜒。
他眯了眯眼:“雨停了,就随她去吧。”
陈聿臣几乎是脚底生寒。
他皱着眉回过头,“你是不是真疯了?你躺这儿,她连进来看一眼都没有,直接掉头走了,你还挺无所谓的?这谈的什么几*恋爱?”
还担心她离开淋雨?
裴谨行动动手指,上着血氧饱和度夹,他随意扯掉,音色颓唐轻慢:“我还没死,不需要她给我哭丧。”
陈聿臣愣是被噎了一口,“你不伤心?”
他懒洋洋地:“爱我的挺多的,死了不亏,她爱自己多一点,遇人遇事都不会受委屈,活成这样挺好的。”
人就这么一辈子。
他不需要谁为他要死要活。
人活着,那就享受,人死了,用最坦然的态度朝前看。
他这朵娇贵的玫瑰,该是活的漂亮不屈的。
那一刻,陈聿臣几乎是被震的无法驳斥,他冷着脸,“……你可真想得开。”
裴谨行模样懒淡,除了病殃殃的脸色,他从不萎靡:“这是人格上的自由。”
陈聿臣低声骂:“没命要什么自由,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还有……”他似乎难以启齿似的,“熬的快猝死了,还硬把自己嗨到病床上,娇娇太子爷,玩儿的太虚脱了。”
其实这是多方面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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