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送走最后一个食客,舀了一盆水,端到台阶上洗脸。月亮跳出厚厚的树影,站在天正中,白花花的光亮落了些在脸盆里,手一撩,全碎了,银子似的粘在了腕上。
隔壁“苏格兰高地”酒吧里还有说话声,是东主在赶客。
“明天待到什么时候也不撵你,今天该回家了,早上还得起床挣酒钱是不是?”
明天是周六,周六晚上酒客喝得再晚再醉,也不用早起上工。连教堂的牧师都知道,周六晚上是淘金汉子喝酒赌牌的时光,上帝也只好耐心等一等。所以周日的礼拜堂,十点才开门。可是芙洛知道,东主赶客,不光是为这个。她今天在窗外的那条晾衣绳上,拴了一条白手绢。窗是侧窗,正对着他的吧台,他一抬眼一斜脸就能看得见那条帕子。拴手绢是她还是旺记的女人时跟他约定的记号,那时他住街头,她住街尾,他俩中间隔的是一条看不见也跨不过的河。如今她和他是隔壁邻居,他白天常在她的餐馆里走动,夜里人静的时候,她甚至听得见他被雪茄呛着时的咳嗽。可是她觉得她和他中间依旧隔着条河。她有事找他时,还是以手绢为号,那是她和他这些年里立下的规矩,她不喜欢破了这个规矩。
街上的狗嗷嗷地叫成了一片,是醉酒的人撞到了路边的围栏。巴克维尔的狗像七老八十的人,觉浅得紧,风一吹草一动就醒了,能把一个黑黝黝的镇咬出一个白花花的大窟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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