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平坐在十五层楼高的办公室,沐浴在春日融融的阳光里,看望月寄来的画展照片和大大小小的剪报。中文的,自然一目了然。英文的,也早由秘书翻译妥了。草草地瞄过几眼,看见上面说的是“羽翼渐丰的艺术家”,便叹了口气,心想这气势还是小了些。
望月第一次开画展时,就没有人敢称她“初出茅庐”。
从孙家搬离杨浦新村,到望月在海南初次亮相,这中间至少也隔了有三五年吧?
孙家搬迁时,卷帘已经大学毕业了,望月踏青刚进大学的门。
孙家姆妈,早一个月前,就收拾开了。细软收拾拢来,就有一个房间。五斗橱和宁波大床也不卸了,留下话来:“谁家有力气来搬,就是谁的。”颜家阿婆在床上听见了,啧啧地感叹,说这女人到底不曾真正过过一天苦日子。颜家姆妈却不以为然:“住得起偌大一个花园洋房,还愁买不起全套新家私?用得着你操心?”
搬家那天,孙家的女人们一早就忙开了。蚂蚁扛骨头似的,一个包一个箱地往楼下运。搬到日至中天了,居然还没搬空一个房角。卡车司机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了,喇叭揿得惊天动地的,五邻六舍都从窗口探出头来看。孙家姆妈红着脸,踮着脚尖往架驾驶室里又递了两罐精装三五牌香烟,方安静下来。
颜家姆妈倚在门口,一边看着孙家娘子军上下穿梭而行,一边数着箱笼的数目,惊叹隔壁的这个女人,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的,竟藏下了那么些私货—— 当然是私货,卷帘的爸一个月的工资就是都给了这头,也刚够喂饱四张嘴。若是没有体己钱,孙家如何能有这份张扬?孙三圆这个老滑头,竟在共产党的眼皮底下藏了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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