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沉思片刻，说：“陈啸，这件事的详细过程，与杜总有关，有些还事关会议内容。我虽然离开了杜氏，但非常敬重杜总。因此有些事不能告诉你。请你原谅。”

陈啸自语道：“杜总？难道是杜峰。”

方铭嗯了一声。陈啸木然的脸幻化成一个大问号，暗想这件事原来与杜总有关。

方铭提醒陈啸，说如果想知道详细情况，只能问杜峰。

陈啸思索片刻，跟方铭告辞起身离开。

方铭送他出了门。

陈啸开车行驶在了公路上，脑子里的那个问号愈加大了。他迟到被扣奖金的事，居然与杜峰有关。

杜峰为什么会对一个普通员工的迟到，大加干涉呢？

陈啸真想开车直接去杜氏集团，当面质问杜峰，可吴暄是杜氏的员工，他还是有所顾虑的。

即便不替吴暄着想，他已与杜氏没有任何瓜葛，贸然前往去见杜峰，杜峰也不是什么人想见能见的。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初冬。

天气渐渐变冷，冬天来了，再过几个月就是春节。

到了年底，来看房的人多了起来。

陈啸正在商场门口发放宣传单，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循声望去，一对情侣正向他走来。

女孩穿粉色羊绒大衣。男孩穿金黄色羽绒服和牛仔裤。

女孩是秦杏。

男孩和秦杏在一起，肯定是张诺。

陈啸虽没见过张诺，但见过张诺和吴暄在一起照片。

陈啸想到就是眼前这个人曾经欺负过吴暄，真想冲上去把张诺的脑袋揍扁。

陈啸一脸尴尬，连忙跟秦杏叫师父。秦杏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喊了一声徒弟，问陈啸跳槽做了房地产销售，感觉怎么样。

陈啸说还不错，比做酒店营销好多了。他还跟秦杏开玩笑，说师父也加盟房地产吧，凭你的能耐，赚得一定比在酒店多。他知道秦杏做营销靠的是人脉关系，做房地产营销靠关系肯定寸步难行。

秦杏呵呵一笑，说她可做不了。陈啸把一张宣传单递给秦杏，让她先了解一下房地产的行情。

秦杏把宣传单接在手里，说正准备买房，让陈啸帮她挑一套房子。

陈啸瞄了眼张诺，说没问题，又明知故问，说：“师父，这位是谁？”

“张诺，我的男朋友。”秦杏也看了眼张诺，说，“这位是陈啸，我以前的同事。”

张诺身高足有一米八，不胖不瘦，标准体重，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好看的虎牙，像极了一个陈啸喜欢的歌星。

陈啸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张诺，想到他喝了酒曾打骂吴暄，真想给他几拳。

陈啸不动声色，连忙与张诺握手，说：“你和吴暄是同事，对吗？我俩是同学。”

张诺的目光有几分怪异，定定地看着他，说：“你就是陈啸？吴暄的男朋友？”

陈啸微微点了点头。

秦杏吃吃一笑，说：“徒弟，那次你请我吃饭，被张诺的朋友拍了照，他还问过你是谁呢？”

陈啸尴尬地笑了笑，说同事一起吃饭很正常。

张诺不苟言笑，并没有说什么。

秦杏低声说：“张诺，今天碰到陈啸，咱们先看房子吧，其他东西买不买都行。”

陈啸心中暗喜，若是秦杏能买房，这个月工资破万轻而易举。他笑着说：“师父，我带你们去看房子。”

秦杏低声问陈啸，每卖出一套房，是不是有返利。

秦杏是搞营销的，当然知道营销世界的一些奥秘。

陈啸脸一红，说：“有的。有的。”

秦杏说数额应该不小吧。陈啸知道秦杏的言外之意，压低声音，跟秦杏说让她放心，若是也买了房子，返利会全部退给她。

秦杏得意地看了张诺一眼，说陈啸够意思。

张诺看了看时间，说天不早了，催促秦杏快点走。看得出来，他还有事急着要做。

秦杏瞪了张诺一眼，说：“不就是开个破会吗？还是经理呢，赚钱都没我的零头多，开会倒不少。”

张诺缩了一下脖子，没再作声。

真是一物降一物，张诺在秦杏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温顺得如一只小羊。

三个人各自上了车，陈啸开车在前，秦杏开着她的豪车紧随其后。

来到售楼处，陈啸为了炫耀自己的战绩，领着秦杏和张诺大摇大摆地走进售楼大厅。

来到沙盘楼房模型前，陈啸笑着问：“想买多大的？”

秦杏看张诺一眼，说：“买多大的？”

张诺低声说道：“不用买太大的，若是太大，将来交物业费、取暖费什么的，成本也高。”

秦杏瞪了张诺一眼，说：“你想买个鸡窝呀。”

张诺不再说话。秦杏想了片刻，说买个一百五十平米的。张诺说面积太大，房价这么高，房子大了承受不起。

秦杏说：“你爸不是给你攒下买房子的钱了吗？”

张诺说：“攒是攒了，可没必要买这么大的呀？一百三十的就不小了。”

秦杏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现在看一百三的房子还行，过几年准会被淘汰。

张诺沉思片刻，坚持说他爸不同意买太大的。

秦杏沉下脸，说：“别拿你爸吓唬人，你要明白，是我跟你结婚，又不是你爸跟你结。房子是咱俩住，又不是你爸住，他当然想省钱了。”

情侣之间的事，陈啸不好插嘴，只能在旁边抿嘴笑。

张诺一脸为难，摸出手机要打电话问问他爸。

秦杏说：“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二十平方吗？这样吧，买一百五的，你家出一百三的钱，另二十个平方，我出钱。”

张诺不再吭声。

陈啸忍俊不禁，他还第一次听说过这种奇特的合作买房方式，秦杏的想像力也够强的，居然能在几分钟内想到解决这个棘手问题的妙方。

陈啸笑着问究竟买多大的。

秦杏说买一百五的。张诺的嘴巴嚅动了几下，但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陈啸开始向两个人介绍起了一百五户型的房子。张诺和秦杏又争论一番，最终决定要买八楼的房子。费了好一番工夫，他俩终于选中一套楼房。

秦杏说要去看看样板间，张诺急着回公司开会，说不想看了，两个人又争执起来。最终张诺没有拗过秦杏，三个人去了样板间。

看完样板间，张诺和秦杏都很满意，秦杏说过几天就来交钱。陈啸心中暗喜，本想发几张宣传单，想不到碰到秦杏，又卖出一套房。

他把秦杏和张诺送走时，几个营销员羡慕得直吧嗒嘴。

近几天，因为秦杏买房的事，把陈啸搞得头都大了，售楼处那边天天问秦杏预订的房子还要不要，若是要赶紧把定金或是首付交了。

陈啸给秦杏打电话，秦杏说张诺家想按揭还款，但秦家要求必须全款买房，若是按揭怕将来二人结婚后，把还款任务交给小两口。

陈啸每次都问：“到底买不买？”

秦杏每次都说：“留着吧。”

陈啸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对经理说先留着吧。

难得有客户想买房。经理也只能说好吧。

这件事一直悬而未决。

售楼处经理已给陈啸打了十几个电话，陈啸也给秦杏打了十几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