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惶恐,懊恼,
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惹了这样一个人物!
“还有什么本事,一起使出来吧!”
那两人闻言没有吭声。
他们气愤,他们憋屈,更多的是惶恐,特别是流云宗的掌门纪云首。
现在的情况很明白了,他们无法打赢对方。
“好!灵药给阁下!”纪云首咬着牙道。“阁下刚才说的话可算数?”
纪云首心想反正这灵药看着不给也得给,那灵药虽然珍贵,可是如果真要是能换来这样一位大修士一个承诺,也不算太亏。
“什么话?”
“答应以后帮助我们流云宗做一件事情。”
“没了,好话不听,非要打,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赶紧的,若是不给,我今天就灭了流云宗!”
王哲眼睛微微一眯,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压在了纪云首的身上。
“你,你......”纪云首听后气的浑身打哆嗦。
转身就朝流云宗而去,那神将也跟着离开,王哲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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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流云宗的大殿之中。
纪云首手中捧着一个玉制的盒子放在王哲的身前,打开盒子,丹香扑鼻。
里面是一枚比龙眼略大些丹药,呈青玉色,泛着灵光,其上还有淡淡丹纹,好似飞云一般。
“这便是我流云宗的灵药,留云丹。”纪云首看着那丹药十分的不舍。
这丹药耗费了几十种灵药,耗费数年才能炼制成一粒。
“这灵丹效力如何?”
王哲看着这品相不凡的灵药,能够感受到这丹药的不凡。
“命若浮云,随时会飘走,这丹药取名留云,能把云留住,自然也能把命留住。
若是病弱膏肓之人,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气,服用了这粒灵丹也能够转危为安,而且可延寿数年。”
“才能延寿几年?”王哲听后下意识道。
“你......”纪云首听后脸色铁青,握紧了拳,身体发抖,
过分,太过分了!
“这等灵丹不知道多少人求而不得,你居然还嫌弃!”
“也不错了,先把人救活再说。”王哲旋即将那丹药收起来。
他也不怕这纪云首糊弄他,这流云宗还在呢,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那剑......”王哲沉吟片刻之后指着纪云首手中的剑。
“这剑乃是流云宗的至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纪云首听后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站起来。
“这人太过分了,得了丹药还不知足,居然还想要打这宝剑的注意。这是流云宗至宝,大不了鱼死网破!”他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这么激动作甚?
“纪掌门稍安勿躁,我指的是刚才你所用的剑法,或许有些许不妥之处。”
“不妥,何处?”纪云首闻言愣住。
“所谓风无相,云无常,云本身变化多端,飘渺不定,没有固定不变的形状,充满变数。
这或许是剑意,无招无式,幻化无常,就如天上的白云。
藏剑于云,不如以云为剑。
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
王哲悟了横断剑意、每日参悟《南斋剑典》,在剑道之上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看法和见解。
适才在和这位纪掌门交手的时候,他便有些感悟。
拔剑招来漫山的云气,然后藏身、藏剑于云中,这的确不凡,但总觉有些古怪。
他便将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就当是提点建议。
纪云首听后没有回话,看着手中的剑,陷入了沉思。
“还有你。”王哲指了指那粗犷的汉子。
“嗯,关我何事?”那神将闻言一怔。
“这法宝该有御使的法门吧?”王哲摇了摇手中的“飞虹锁”。
那汉子闻言沉默了一会,不得不将这宝物的御使之法告诉王哲。
“你这厮看着粗犷,却心思缜密,莫要说谎。”
“不敢。”
“多谢,告辞!”王哲收起“留云丹”,起身抬步,瞬间去了高空,下一刻便消失不见。
王哲这一走,大殿之中便异常的沉闷,没人说话。
纪云首很气愤,他们流云宗珍贵的丹药被人抢走了,没错,就是抢!
奇耻大辱,这是他接人掌门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那一旁的汉子也很郁闷,本来在那木楼里好好喝茶就是了,过来管这闲事,本想露脸,结果被打脸,还搭上了一件法宝。
“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那汉子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什么。
“谁?”纪云首抬头望着他。
“去年,会稽府突然出现了一位一品绝顶的剑道高手,那人劫了贡品,杀了定阳候的亲兵,这件事情纪掌门可曾有所耳闻?”
“听人提起过,难道是他?”
“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这杨州一地还有如此厉害的剑道高手,而且居然能破开了飞虹锁的束缚。
要想破飞虹锁除非风厉害的法宝,或者是......”那神将脸色一变。
“不可能,不可能的!”旋即摇了摇头。
“或者是什么?”
“真火,道家真火可克飞虹锁。”
“真火,只有人仙才能练出真火,难不成他是人仙?”
“他的气势虽强,却也还是一品绝顶。”
山下,已经获得了救命灵丹的王哲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郭北县外的兰若寺。
当他到了这里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已经落下,天边晚霞深红,好似被一只大手沾着鲜血涂抹过一般。
看着天边的云彩,他生出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在离着兰若寺还有一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听到了钟声、诵经声,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当他进了兰若寺的时候看到一众僧人都聚在一起,神情或肃穆,或悲痛。
王哲急忙来到禅房,看到了却是广济禅师已经坐化的肉身。
还是生前模样,慈眉善目,只是闭上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施主,师兄以去往西天极乐了。”广云禅师轻声道。
“怎么会这样,这才不过一天而已,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王哲手中拿着玉盒,里面装着可以留住性命的“留云丹”,只是没用了。
老禅师人已不在,这丹药无法起死回生。
这一刻,王哲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力感,一如当年那位老人走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一事无成,老人走到时候只能悲伤;现在他有了一身的本事,能上天入地,到头来还是枉然,想留的终究是没能留住。
他能斩山、斩湖,却斩不断生死。
如果能早一步,广济禅师就不会坐化了。
如果当时打不下山,广济禅师应该能多活好多年吧?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晚了。
广济禅师与他而言,虽无多少交集,却好似一个温和慈祥的长辈,言语之间有对他的关心。
在这位老禅师的身上,他看到了那位老人的影子。
看着曾经慈祥的老僧已然闭目西去,他的眼睛有些模糊。
“施主,师兄坐化前特意交代过,让贫僧转告施主,无须自责,不过一具皮囊,此生罢了。”
广云禅师在一旁看到王哲悲伤的表情便上前劝道。
“是,广济禅师佛法高深,已经看破了生死,这是去了西天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