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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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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一颗不可言说的羞恶之心,自然便有不知羞耻的闺房之乐。

压住她、更一只一只的掰开她的手脚,像拆吞一只猎物,挣扎不算反抗,算情趣。

她的裙裾比刺刀锋利,却又柔软得可以一下子推上腰去,她不乖,那裙裾便又滚下来、垂下来,如一道圣旨似的,却再也勒不住他。

再不理什么金科玉律——这一回,也该轮到他做主!

又把她镣成一束,撕开她,远比撕开她的喜服来得更痛快!

肉,要带血的才好吃!

于是,好像一条狗似的顶撞着她,偶有失控,却更像故意挥霍。

尊严也好,皮囊也罢,左左右右,都是顶撞。

萧子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沈要,好疼……放开我、放开我……好疼,我怕疼——你难道忘了,我怕疼……”

一双泪痕插进她的眼睛里,上下尽然一红。

红床帐暖度春宵,春宵一刻值千金。

萧子窈不敢瞑目。

鹊儿不曾瞑目,梁耀大约也不曾瞑目罢。

不瞑目的瞪着举头三尺的神明,可是,锦被一蒙,神也看不见男女私情。

水晶灯灼灼的,一烛一烛的晶石如残月弯钩,兜兜转转、圈圈圆圆,绕个没完,数不尽,数完一遍又变多了,他也在深处变多。

“再疼也要受着。”

沈要讨伐似的说道,“我现在才明白,如果你不疼,就不会记住我,更不会爱我。”

话毕,他之二人,便一同化掉了。

“沈要,我恨你。”

谁知,沈要非但不恼,却只轻轻的应道:“子窈,你已经骗不到我了。”

他拨弄着她的耳珠,又撩乱那一道血线似的红玉,直觉满心欢喜。

梁耀死了,蝴蝶更不再,一切圆满。

又冷冷的睇了睇眼,还不踏心,便落落的立起来,只下床去踢了梁耀一踢。

半软不硬的,可到底是死透了。

他于是森然的一笑。

这一回,萧子窈终于看得真切。

“沈要,我二姐的死,和你有关吗?”

她问得无端,他却不假思索的开了口。

“不是我,是梁耀。”

“你骗人!”

“六小姐,我从未骗过您。”

沈要一瞬不瞬的望定了她去。

他只衣冠楚楚的立着,黑色的军装更别几枚金勋,皮带掐得紧,枪套却丢在那靡靡的红床之上。

一如初见。

萧子窈凄然泪下。

“沈要,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我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她一字一句的扼住他道,“你记住,你不过是我兴起时喂过的一条野狗罢了!”

话音刚落,他便猛的一窒,更不敢言,只一横臂,便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来。

“你干什么!?”

沈要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道:“……你刚才说好疼,恐怕走路也会疼,那就我抱你去梳洗。”

说罢,便默下去了,眸子也低垂着。

萧子窈直觉心下皱得厉害。

仿佛不知今夕何夕,她还是不可一世的萧六小姐,他便是那亦步亦趋的、沉默寡言的沈要。

只可惜,时过境迁。

沈要处心积虑久矣,无论当初、如今、以后。

却见他静静的招来莺儿,只冷然道:“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往下的,不必我再说了罢?”

莺儿寒声道:“只要沈军长信守诺言。”

正说着,又回首,悻悻的再看萧子窈一眼,千言万语死在眉间心上。

“六小姐,以后三小姐便只能与您相依为命了。

话毕,便洗净那金樽,又拾理床铺,只得心应手的收尾着一场谋杀。

萧子窈不可置信的雾了眼睛。

“沈要,鹊儿死了,现在你连莺儿也不肯留?”

沈要默了一瞬。

“子窈,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萧子窈登时尖叫起来。

“可我不心甘情愿!”

她一下子冲上前去,更不管不顾撞开莺儿,只声嘶力竭的叱道,“莺儿,我说过的,我会像对鹊儿一样的待你,决不偏颇、决不刁难,我们要一起等三姐回来!”

莺儿恍恍道:“六小姐,您还是那个六小姐!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顺遂、都可以理所应当!可您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又要如何自保?难道嫁给梁二少爷就万事无忧了?您如浮萍,那三小姐也无法立命!”

萧子窈愕然。

莺儿拂了拂乱发,又不动声色的说道:“六小姐,我是为了三小姐心甘情愿,就像鹊儿为了你心甘情愿一般。请您不必再劝。”

说罢,便躬身捡起那红艳艳的盖头来。

如此,梁耀的死相便暴露无遗了。

什么陌上君子人如玉,死便是死了,狰狞比诗文。

梁耀七窍流血,仿佛一面杂碎了的观音像,她便从此不敢看观音。

沈要漠然,她更默然。

萧子窈瘫坐下去。

沈要微微的叹道:“子窈,我很快回来。以后,你我永不分离。”

他于是静静的退了出去。

不刻,又冷冽的杀了回来,更携了人,假惺惺的一举擒住了莺儿。

好一出,贼喊捉贼。

萧子窈不敢言。

便如沈要所说的一般,她也是帮凶。

只不过,那眼前之人,难道当真是她的沈要?

——也许不是的,那大约是沈军长罢。

“此女谋害二少爷,给我严加看管起来,等待发落!”

欢宴终散场,济济的、不济的,便一道散去了。

苏同心左右陪侍着苏父,亦然小酌几杯,她本就是青生生的闺阁女子,不胜酒力也是应当,自然半醉。

却也不是她的愿意,更算不得苏父的贪杯。

一朝风云,天下易主,苏家可谓为从龙之臣,又恰逢梁显世明明白白的点拨过了,下一桩姻亲姓甚名谁已然不言而喻。

于是,劝酒歌连连,更饮一杯无。

苏父歪歪斜斜的立起来。

“梁大帅,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携着小女归家了,沈军长那一头,还望您多美言几句……”

梁显世大约微醺,便很潦草的摆一摆手。

谁知,梁延却插嘴道:“父亲,不如就让苏小姐今夜留宿在府上,也省得某些宵小心眼不踏实、教人夜长梦多。”

梁显世听罢,果然会心一笑。

“阿延,还是你懂事!以后你可要替阿耀盯好了萧子窈,你为兄长,自然是该多多照拂他……”

“您尽管放心,一切我来安排便是了。”

梁延一旦得了信,便笑道:“同心,我瞧苏参谋醉得太过,你一个女孩子将他送回去也很辛苦,不如今夜就宿在府上罢。”

苏同心有些迟豫。

“这……我还未出阁,这怕是不合规矩。”

她怕生得紧,便还想再辩一辩,可苏父却响亮亮的喷出一下恶嗝,直打断了她。

“无妨无妨,那便、嗝——那便谢过梁少帅了!

以后都、都是一家人!”

一语少帅既脱了口,这马屁便拍得实在热切。

苏同心默下去。

梁延见此,于是顺水推舟。

“这是自然。改明儿同心嫁给沈军长,你我自然是一家人。”

日期:2022-10-30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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