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在想:我们真的很合适吗?我并不这么认为。但我无法后退,无法向她建议我们应该分开一下,因为我已经使自己远离了网球。没有波姬,没有网球,我将一无所有。我害怕空虚寂寥,害怕阴郁和忧伤。于是我紧紧抓住波姬,波姬也紧紧抓住我。
佩里天天追着我问我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不能告诉他。我不知道,更确切地说,我不想知道。我不想向佩里或者自己承认对皮特的一次失利竟然在我心中产生了如此挥之不去的阴影。就这么一次,我不想和佩里坐在一起,不想厘清自己一团乱麻似的潜意识。我已经放弃理解自己,我对自我分析已经毫无兴趣。在与自己进行的这场长期的战斗中,我屡战屡败,而这一次我却主动认输了。
我去了圣何塞,然后被皮特彻底击溃了。当然我并没有遵照医生的嘱咐。在比赛中,有好几次我都大发脾气,咒骂我的球拍,对自己尖声呵斥。皮特看起来颇为茫然,裁判员则因为我的不雅言辞而罚了我的分。
哦,你喜欢那样?这里,接住这个。
我朝上层观众席发了一记球。
我去了印第安韦尔斯,在四分之一决赛中输给了张德培。我无法面对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于是我逃掉了,因此付了一大笔罚金。我去了蒙特卡洛,在54分钟内就输给了来自西班牙的阿尔贝托·科斯塔。当我走出球场时,我听到了口哨声和嘘声——它们可能也是从我的内心深处发出来的。我想要向观众大喊:“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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