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太太坐在闪亮的铬合金餐桌旁。油漆过的桌面上堆满了串珠用的托盘、装着珠子的香烟盒和一摞摞文件。斯诺和乔塞特把一封封年份久远的信小心地放进文件保护夹。沃尔弗雷德·罗伯茨的笔记从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一直记录到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用的大多数纸张厚实柔软。有些比较脆,上面印有网格线,是从分类账上撕下来的。
“以前的纸做得真好。”皮斯太太说。现在的纸没几年就变成碎屑。
“是酸的作用,”斯诺说,“现在,大多数纸里都有酸性物质。”
为找回被偷走的妻子,沃尔弗雷德·罗伯茨把信寄出去,又誊抄好保存下来,他锲而不舍的追寻历程足够建个档案馆了。他写的信上标明了日期,还有一份文件记录信件寄出的日期;如果收到回复,收到的日期也记在上面。
“是最早的备份方案。”乔塞特说。
“他做毛皮书记员时接受过的训练派上了用场。”皮斯太太说。他每笔交易都会做好记录。我姨妈告诉我,他把这些信保存在一个金属盒子里,还上了锁。他去世时姨妈还小,可她记得那把小钥匙。钥匙保存在一个旧糖罐里,罐子上的手柄都断了。他担心孩子把文件弄乱。这是他能保存下来的关于她的所有材料,是寻找她的证据。
皮斯太太把一页页的塑料保护夹放进带孔眼的活页夹里,扣上锁扣。刚开始的几封信是写给哈尼弗特·埃姆斯医生的。沃尔弗雷德亲自写的每一封信,以及后来由律师代写的每一封信,都要求归还拉罗斯·罗伯茨的遗骸。她有颗门牙缺了一块,头盖骨曾开裂又愈合,身上有邪恶的毛皮交易商一脚狠踢留下的创伤,她遗骨里还留有肺结核症状:这些让她与众不同。他通过写信寻找她,后来信一直写了下去。沃尔弗雷德的女儿,就是第二代拉罗斯,将写信的使命传递下来。她留下来的信有几封是在卡莱尔上学时写的。后来,写信这件事又传给了她女儿,接着传给了皮斯太太。一个多世纪以来,这些信寻觅着名叫米拉奇又叫花儿的第一代拉罗斯的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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