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间不时传来夜啼的鸱鹗声,让蜷缩在厢房门边的窦宛整夜提心吊胆、不得安眠。
现在,对窦宛来说,皇上密使这个身份能不能保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真给郁云寿揪出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后,他会不会反过头来咬她一口,将她一军?
如果她聪明的话应该就此打退堂鼓,逃回平城才是,反正河东王和皇上早已貌合神离、彼此猜疑,如果她不再找郁云寿的麻烦,也许他会放她一马也说不一定。
话又说回来,倘若郁云寿是那种混吃等死的窝囊废,也许根本没她所想的那么聪明,能够在三个月内看破她的身份,她这样毛毛躁躁的退缩,反而要坏事的;不过她这么一相情愿,又似乎是在作春秋大梦了。
事实摆在眼前,郁云寿一定不像他外表呈现得那么头脑简单,她姊夫拓跋仡邪不是敬告过她,他不是池中之物了吗?
想到这里,窦宛开始后悔走这么一遭了,如果当初她不在拓跋仡邪面前强出头的话,今夜躺在这里辗转反侧的人会是那头绿乌龟,如今呢,她只能哀长唤短地做只瓮中之鳖了。
窦宛就这么地被自己的思绪缠住,一直到东方渐白时,才昏沉沉地睡去,口边还呓语不断,“揪他的鳖尾巴!揪他的……鳖……尾……巴……”
片刻后,有人跑进她的梦里,跟她对起话了,“你要揪谁的鳖尾巴?”
窦宛嚷着,“郁云寿!郁云寿的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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