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全家老少无话。天明起来。庄之蝶想起到阿兰那儿去,便到书房取那封信,却怎么也寻不到。出来问柳月,柳月说她不知道,牛月清披头散发从卧室出来,冷笑着说:一夜想好了吧?庄之蝶说:想什么,想了一夜的气!牛月清说:当然恨我的,阿贤哥!柳月说:阿贤,阿贤是谁呀?牛月清说:你老师有许多自己起的笔名你不知道?除了笔名还有人给你老师起名哩,阿贤,瞧多甜的?!柳月就说:庄老师,你怎么还有这么个名字?庄之蝶听了,方明白写的那封信在夫人手里,知道了她为什么起事了,心倒放下来,但随之借题发挥,就说:你看到那信了?牛月清说:你要秘密联系,你就得操点心保存好。你知道我拿了信,那我问你,你这个同学是哪一位?什么时候接上头的?你给她的四五封信上都说了些什么?有了一个景雪荫,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没想还有一个梅子,梅子是谁?庄之蝶说:你小声些好不好,让四邻八舍都听见吗?牛月清说;就要让人知道,名人在外被人当神一样敬的,谁知是男盗女娼!柳月说,大姐,报刊上都写着你们是美满婚姻,深厚的爱情,你别误解了老师!牛月清说:哼,深厚爱情,爱情使我成了瞎子!庄之蝶一直等她发完了火,方一字一句说:你现在听着!阿贤不是我的笔名,也不是别人给我的爱称,阿贤是杂志社钟唯贤的小名。梅子是谁,梅于是钟主编大学相好的女同学。就如此这般说了钟唯贤的经历遭遇和现在的情况,又说了在王主任那儿如何见着阿兰等等,未了道,钟主编为文章的风波,实在是待咱不浅,我也是同情他,理解他,才突然萌生了何不为他晚年精神上给点安慰的念头,就以梅子的口吻变了字体写了信寄给老钟,但信总不能在西京发,是要让阿兰寄给她大姐,由她大姐再发回西京。事情就是这样,你若不信,你去问问周敏就知道了。牛月清和柳月听了,一时呆住,却又有些像听神话故事似的。柳月说:大姐,这么说老师在替人拉皮条了!牛月清说:这我当然要问周敏的,即便是为了钟主编,你却能写得那么甜甜蜜蜜,你一定是有过这种心情,才写得这样呢?庄之蝶说;我是作家嘛,这点心理都没有当什么作家?牛月清便把信给了庄之蝶,说:没事倒好,那你心虚什么?我生了气,你瞧你脸色都变了,也不理我。现在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也说不准,就是假的,你能说圆泛,哄过我就是。女人家心小,经不住你三句哄话的。庄之蝶说:这信你怎么就看见了?牛月清说:柳月让我去书房的,信就一页一页在地上。庄之蝶说:信我用镇尺压着,就是有风也吹不到地上去的。柳月便得意了:是我看到了,怕你犯错误,故意放在地上让大姐看到的。牛月清说:柳月做得对,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庄之蝶就生气了,说:你要当特务的?柳月至此,倒后悔自己逞能,说了不该说的话,便要求让她去阿兰那儿送了信去。牛月清却说她上班时顺路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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