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纹进了一趟城,买了一盒雕刻刀。
这天,她手托一只木盘,对细米说:“把你的刻刀统统交出来吧。”
她跟在细米的身后。
细米从文具盒里、墙洞里、猫洞里、草丛里,从许多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拿出一把把刻刀。不一会儿,就从梅纹的木盘里传出一阵刻刀扔到上面发出的声音。
梅纹收缴了大约二十把刻刀。她对细米说:“我要将它们交给林老师,让她分给班上的同学。它们只配去削铅笔。”然后,她取出那盒雕刻刀,郑重其事地交给细米,“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了,由我来教你雕塑。”她将细米领进了细米家原来当储藏室的屋子——那里已经被她收拾好了,有工作台,有木凳,有架子。她尽量照父亲的作坊,设计了这间屋子。
所有这一切过程,都极富仪式感。
细米有点惶惑,他好像一下子割断了与从前的联系,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未知的、特别空茫又特别新鲜的世界。他显得有点呆傻、木讷,彻底地露出了一个乡野少年的羞怯与笨拙。他站在这个曾经堆放稻糠、地瓜、柴火和存放咸菜缸呀什么的屋子里,一时手足无措。他根本不清楚梅纹是如何想像与设计他的未来的,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他的那些纯粹出于好玩的雕刻把戏又到底隐含着什么。他的神态是一副懵懂无知。
台子上放着一块颜色为紫黑的木材,看上去像紫檀,但并非紫檀,是本地出产的一种树木。木质与有名的黄杨也差不太多,它已被劈开,肌理十分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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