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因着电梯的迟迟上升,在那钢门边的电铃上捺了一捺,就回身走到窗口边去。我见他的脸色沉着,眉峰也紧蹙着,眼睛了望着窗外密密排列的高低不一的屋顶。他伸手到袋里去摸出他的纸烟盒来。
我把肘骨靠着窗槛,乘机问道:“霍桑,我看那个来这里住过两夜的女朋友,分明就是王丽兰。是吗?”
霍桑仍瞧着那些浸在阳光里的屋顶,点点头道:“那当然。”
我急忙问道:“哪一点?——竟值得你这样皱眉苦思?”
霍桑缓缓答道:“王丽兰为什么到这里来过夜?”
我不禁失声笑道:“这也用得着你费心思猜度?他们自然有他们的交情——不,说得干脆些,这原算不得交情,分明是为着一种单纯而无耻的肉欲。”
“你想伊为什么不留赵伯雄住在伊自己的家里?那姓陆的冤桶既然很放任,姓余的又能公然在伊家里过夜,为什么伊对于这姓赵的偏偏移尊就教?”
我想了一想,当然想不出合理的答案,便含糊地说:“那也许是一种另眼相看的特别交情。”
这解答当然不能使霍桑满意。他吐吸着烟,默然不答。这时电梯上升到第七层,钢门开了,放出两个一老一少的男客。霍桑向他们瞅了一眼,仍回头瞧到窗口外面。
电梯又继续上升。
我又说道:“那赵伯雄昨夜冒雨回来,是在一点钟光景,时间上他已和凶案发生了密切的关系。回来以后,他又匆匆地搬场。你可承认他的嫌疑比较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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