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陈主任差人送来一封信,里面有这样的几句话:
“……我的飞机票发生问题,要延迟一个星期。但下星期三一定可以走。……你的事已讲妥了。”
“这星期内调职通知书就会下来。……明早八点钟仍在冠生园等候……”
树生看完信抬起头,她的眼光无意间同母亲的眼光碰到了。她看出了憎恨和讥笑。“我都知道,你那些鬼把戏!”母亲的眼光似乎在这样说。
“你管不着我!”她心里想,她轻轻地咳了一声。这时她同母亲两个人正在吃晚饭,母亲比她先放下碗。
他在床上断续地干咳。这种咳声在她们的耳里渐渐变成熟习的了,他时常用手在胸膛上轻轻擦揉,他内部有什么东西出了毛病,痛得厉害,而且使他呼吸不畅快。这样的擦揉倒可以给他一点舒适。他时时觉得喉管发痒,他忍不住要咳嗽,却又咳不出痰来。有时他必须用力咳。但是一用力,他又觉得胸部疼痛。这痛苦他一直忍受着,他竭力不发出一声响亮的(甚至别人可以听见的)呻吟。他尽可能不让她们知道他的真实情形。另一方面他却极仔细地注意她们的动作,倾听她们的谈话。
“行里送信来,有要紧事吗?”他停止了咳嗽,关心地问,声音不高。
妻没有听见。母亲掉过脸来看他,显然她也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因为她在问:“宣,你要什么?”
“没有什么,”他摇摇头答道。但是停了两三分钟他又说:“我问树生,信里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这次声音较高,妻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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