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没说他想活。”在乡政府旁边的小饭馆里,金生说。酒已经使他额头出汗,颈项上的青筋暴突起来。饭馆是乡干部们的家属合开的,还在门口竖了一块“乡劳动服务公司”的牌子,所以,有钱吃馆子的农民到乡上都到这家馆子吃饭。饭菜味道比这里好、分量也比这里足的国营食堂,反倒无人问津了。
从这里可以望到那家食堂的门口。
金生说话时,桌上的人都望着国营食堂的师傅们操一条长凳在门口太阳地里傻乎乎地出神。
他又说了一遍:“我爷爷可不是软蛋。”
同桌的两人是本村的女子,一个跟金生睡过,一个没有。没有的不是他不想,而是想不着。而且,睡过的近一两年也不肯跟他睡了。
两个女的头凑在一起,悄声说了些什么,跟着放纵地大笑起来。
金生又感到那台破车上的铁锈一片又一片,从脸上往下掉。
“你们搭我的车回家吧。”
“我们怕雷声呢。”被金生睡过的银花说。
他没睡过的哈斯基也说:“你那车除了喇叭不响,什么地方都响。”
金生已经醉得很厉害了。平时若受了这样的奚落,他早暴跳起来了。他说:“我晓得你俩在等交则村开新卡车的家伙。我们是有意的,你们知道,我爷爷……”
“你爷爷不是软蛋。”
“所以,你爷爷给杀死了,给开膛剖肚。”
话说到这里,好像立即有血腥的味道弥漫开去似的,一群苍蝇“嗡”的一声就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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