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上地铁,因为他有的是时间。而且,这天夜里,他并不打算四处溜达。他故意吃得太多,觉得肚子仍然胀鼓鼓的。当他在太子广场与吕卡分手时,吕卡迟疑了一下,张开嘴,说了什么,可是警长把他看成一个在等人的人。
“不……什么也没……”吕卡下决心说。
“告诉他……”
“我差点要问您,我是不是有必要去睡觉……”
因为,警长处于这种心绪时,一般表示离在他办公室四壁之间进行的最后行动不会太久了。
好象出于偶然,这种情况总是发生在夜间。夜色沉沉之中,只有大楼的这部分还亮着灯。他们轮流看守的人,或是男的,或是女的。他们进奥费维尔河街时只是个嫌疑分子,经过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出去时,就戴上了手铐。
梅格雷知道吕卡内心的想法,但他不是迷信者,不喜欢事先就算出会发生什么事件,因此,在这样的时刻,他从没有自信。
“去睡你的觉吧。”
他不觉得热。他头天早上从家里出来,原来肯定中午能回理查-勒诺阿大街去吃午饭。仅仅是头天?他觉得这一切开始老久老久了。
他走上香榭里舍大道。街上华灯初放。初冬的气候还相当暖和,甜天咖啡座上还有许多人。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踅进乔治五世大街。在宾馆对面,一个穿制服的大个子看见他推旋转门,惊疑地瞧了他一眼。
这是夜间的门房。昨天,梅格雷与日间的员工们见了面。显然,门房在寻思这个满脸忧郁之色,穿一套因旅途奔彼而皱巴巴的衣服。并未在宾馆住宿的人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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