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几乎到事件的结束,我仍然认为G·7在这里无事可做,甚至觉得他的在场很不合时宜。这说明,尽管我们自认为很难被某人某事所左右,但一旦遇到了对手,就会……然而,我从未见到过在一次事故中能集中如此多的能手,如果依照从前的规定,这次事故只能由海洋部门作特殊处理。
两个月以来,布洛涅地区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卡特琳号船上几个死里逃生的幸存者,每行动一步,每进一家咖啡馆,都会被无数的询问者包围,而所提的问题又往往成为引起争论、甚至吵骂和打架的导火线。
乔治·法吕,即卡特琳号船长,是否故意将拖网船沉没了呢?
他是否把报务员日耳曼·当布瓦杀害了?
他至少当时是否阻止日耳曼离开甲板上烟囱附近的工作台?
他是否接受过其船主德西雷·范·梅肖朗的什么指示?
这次事故可能既涉及到民法又涉及到刑法,保险公司拒绝赔偿。
一大群专家汇集在了一起,在这些航海行家里手、远洋轮船长、造船专家、船主、轮船建造者和机械师们面前,G·7的影响和威力相形见拙。
更有甚者,在离开巴黎的时候,G·7竟毫不掩饰地向我承认,他的全部航海知识也就是赛艇和独木舟。
这方面我比他知道的多得多,在开往布洛涅的火车上,在我们对事故的前因后果只略知一二的情况下,我颇为得意地就有关蒸汽发动机拖网渔船的有关知识给他上了小小的一课,这种船和卡特琳号一样,开往苏格兰附近的海域捕捞鲚鱼和鳙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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