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她在炉灶上忙乎,背对着我,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她头也不回,没好气地答道:“符拉第米尔吗?反正,你刚才不是亲眼看见他了吗!你干吗要来盘问我?”
“你骗人,”我对她说,“符拉第米尔今天早上就走了,坐库特奇孙子的摩托车走的。我来是告诉你我全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那个电台的女人来得对你正是时候,我也知道为什么在给国王穿戴的时候不让我进去,我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有进到马队里就已经守例不开口了。你们倒是会串通一气。”
我知情的语气使她一时很尴尬,但她很快就转过弯儿来,想以攻为守给自己辩护。这一次对我的攻击真叫新鲜。说新鲜,是因为对阵的双方不是面对面的。她背对着我,只顾照看炉子上正在煮开的面条汤。她的语气很镇静,几乎到了带搭不理的程度,似乎是因为我自己顽固不化倒逼得她不得不把老早就人人知道、不以为奇的事情再来啰嗦一通。要是我实在想听就听吧。打一开头符拉第米尔就被指定要当国王,芙拉丝塔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过去小伙子们是用不着另找人组织马队的。可如今五花八门的单位,包括区党委都想插一手。如今谁要想办点什么事光自己想干是不行的,必须一切都听上头。以前是大伙来定国王人选,这一回,上面给他们点名要符拉第米尔来当,目的是讨好他的老子,大伙就不得不接受。而符拉第米尔呢,他觉得自己成了个走后门来的子弟,觉得难为情。走后门的子弟人人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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