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引擎和喇叭的噪音声中,她精疲力竭地回到公寓。她是多么地渴望安静。可当她一打开公寓大门,就听到铁锤的击打声和工人们的随喝声。电梯坏了。她只能从楼梯走上去。她感到一阵令人厌恶的热浪向她袭来。那锤击声回荡在电梯井之中,就象是给热浪配的鼓声,它加强着它,扩大着它,使它更加汹涌澎湃。当她站在门口时,内衣已被汗水湿透了。为了不给让·马克看见她满面通红的窘态,她在门口稍稍休息了一下。
"公墓留给了我它的名片。"她心想。这个行当并不是她自己创造的,它不知怎么地就在她脑中形成了。站在门口,在那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噪音声中,她又对自己说了好几遍。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个行当,他们夸大的恐怖形式给她留下了极坏的映象,但她就是摆脱不掉这个念头。
锤击声终于消失了,热潮也开始慢慢减退了。她打开门,直进房间。让·马克吻了她,但当他开始给她讲述几个故事的时候,虽然那小钻头发出的噪音停止了,但锤击声却又开始了。她觉得自己正在被追捕,而且她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她的皮肤还是潮湿的。她语无伦次地说:"火葬场是不把我们的躯体留给他们的怜悯的唯一的地方。"
她看到让·马克惊讶的目光,马上意识到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是多么地古怪。她开始谈论在公司里看的那段录像和赖拉的那番话,特别是那个在母亲腹中,用杂技演员的动作表演了一种成年人无法做到的手淫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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