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班牙中部,巴塞罗那和马德里之间的一个地方,两个人坐在一个小火车站的酒吧柜台边:一个美国人和一位年轻姑娘。我们对于他们一无所知,除去他们在等去马德里的火车,姑娘要去那里接受一个手术,肯定(话却从来没有说出来)是一次堕胎。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多大年纪,他们相爱或不爱,我们不知道什么理由使他们作出决定。他们的谈话,即使用非凡的精确复制出来,也不给我们任何什么去理解关于他们的动机和关于他们的过去。
年轻姑娘颇为紧张,男人试图使她安静:“这是一个只不过让人感觉特殊的手术,吉格,这甚至不真正是一个手术。”然后:“我将和你一起去而且整个时间都将和你在一起……”然后:“过后咱们会非常好。完完全全和咱们以前一样。”
他能感到姑娘那里哪怕最微小的厌烦,他说:“好,如果你不愿意,你就不要做。我不想你在不愿意时去做它。”最后,又是:“你要理解我不想你在不愿意时去做它。这事上我完全可以过得去如果这对你意味着什么。”
在姑娘的反驳后面,人们猜得出她的道德上的顾忌。眼睛瞧着风景,她说:“还说什么咱们可以有这一切。咱们可以有一切,可咱们却每天都让它更不可能。”
男人想让她静下来:“咱们可以有一切……”
——不。一旦人家从你们那里拿走,它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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