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尼采怀疑这个肯定句,它由一个语法常规所指令,这个常规要求任何动词都要有一个主语。事实上,他说,“一个思想在‘它’愿意的时候来到,因此如果说主语‘我’是动词‘想’的限定,那是篡改事实”。一个思想到哲学家那里是“从外面,从高处或低处,好像一些事件或一些感情冲动朝他而来”。它来的脚步很快。因为尼采喜欢“一个不拘泥的狂放的理智性,以PRESTO(急板)奔跑”,并嘲笑那些博学之士,思想对于他们像是“一种缓慢、犹豫、类似艰苦劳动,往往要付出英雄饱学之士的汗水的活动,而根本不是那种轻松、来自天神、如此近乎于舞蹈和飞扬的快乐。”
按照尼采的说法,哲学家“不应当以虚伪的演绎和辩证手法篡改事物和思想,他是从另一条道路到达它们的……人们既不应掩饰也不应歪曲我们的思想来到我们头脑中的实际的方式”。最为深刻和最为探索不尽的书籍毫无疑问总是有某种像帕斯卡尔的《沉思录》那样,格言式的和突然的特点。
“不应歪曲我们的思想来到我们头脑中的实际的方式”:我觉得这一要求实在了不起;并且我注意到,自《朝霞》(AUARORE)起,在他所有的书中,所有的章节都是用仅仅一个段落写出:这是为了让一个思想一气呵成;是为了让它以当它快速地、舞蹈式地向哲学家跑来时所表现的那样固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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