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在那儿起,他每天夜晚都要走出房间,他去露台,他看着。有时他下楼去海滩。
他一直呆到那些在海边寻欢的人消失。
他回来时,她还没睡着。他提供些新闻。风止了,今晚有几个骑士沿着海边漫步而过。她认识那几个骑士。比起他们,她更欣赏排列成行的印第安男人。那些男人带着和他们不可违抗的命运一样的理由去那儿。那些骑士不是外出寻欢的人。
他们哭了起来。呜咽声从他们的体内涌出。他们好像唱过酒。她在他身边,几乎贴着他的肌肤。他们沉浸在一种未曾感受过的幸福之中。那种共同面对静止的暴风雨的幸福。双双取笑他们酣畅的哭泣。他要她像他一样哭。他要他们的抽噎出自他们的体内而不知缘由。他哭着请求她这么做。他像喝过酒似的。她也哭了起来,并且和他一起取笑他的这个请求。他发觉他有生以来还未哭够。不管是否可能,他们应该相遇。
她说既然他谈到了哭,他们彼此就不再这么陌生了。她躺下了。
他们洒泪倾诉他们是多么相爱。他说每念及此,便有助于他容忍自己带着这个念头——有个等着一个城里的男人的女人——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在演出中,演员说,有一次,灯光会慢慢减弱,朗读会停止。
所有演员会离开舞一台中央,返回舞台深处,那儿会有桌子、椅子、扶手椅、花卉、香烟和长颈大肚盛水瓶。他们先是呆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他们会闭上眼睛,仰头靠在他们的扶手椅的靠背上,抑或他们抽烟,或者做呼吸运动,或者喝上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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