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台尔马和拉多恩医生正在新乐园前面那片摆着好些人造大理石花盆的露台上散步。
“他简直已经不和我打招呼了,”医生在谈到他的同行盘恩非的时候这样说,“他在那一边,如同一只躲在洞里的野猪似的。我相信他将来可以在我们的温泉下毒,倘若他有机会。”
昂台尔马的双手挽在背后,一顶灰色圆顶帽子掀起盖着后脑如同故意晾出他的秃顶一般,深沉地思虑着。末了他说:
“噢!三个月之内,那公司必定要投降。收买它,我们的费用是一万金法郎光景。现在挑拨他们来反对我的就是这个可恼的盘恩非,而且他使得他们相信我必定让步。但是他弄错了。”
这个新的医务视察却接着说:
“您可知道从昨天起,他们的乐园已经关了门。他们再没有一个顾客了。”
“对呀,我知道的,但是我们这儿人也不大够,我们。大家都守在附近各处的旅馆里;而在旅馆里,人总是厌烦的,好朋友。应当使得浴客们找到娱乐,使他们散心,使他们觉得季候一下就完了。我们阿立沃山大旅社里的客,每天晚上都到我们的新乐园里来,因为他们距离得很近,但是其他的就游移不决了,于是就各自守着各自的旅馆。这原是一个道路问题,并没有旁的道理。成绩每每靠着好些不打眼的原故,那是我们应当知道去发现的。凡是通到一个娱乐场所的道路,必须它本身就是一种娱乐,那种跟着就要享受的愉快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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