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日子向昂台尔马报告了不好的消息。走到浴室的管理处,他知道了沃白里先生上一天夜里在大光明旅社突然因为脑充血去世。这位工程师由于他的学识,他的公正的热心以及他对阿立沃山温泉站差不多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爱护的热情,素来使得昂台尔马认为是于他很有用处的,此外现在很使他惋惜的,就是这一个为了防止脑充血而来的顾客,竟在努力治疗之中,竟在合宜的时令之中,竟在一个新开辟的温泉站的初步繁荣之中这样死亡。
这个很不自在的银行家在医务视察那间办公室里一来一往地走着,而视察刚好不在那儿,银行家寻觅种种法子好把这个不幸的事栽诬在另一个原因上面,编造一个意外的乱子,不谨慎地摔了一交,使得动脉瘤开裂;他焦躁地等候拉多恩医生到场,这样才可以使得沃白里的死亡巧妙地得到证明,而不至于有任何怀疑能够把这个乱子的初步原因传出去。
视察却突然进来了,脸色是灰白的和慌张的,他一进门就问:
“您可知道不愉快的消息?”
“知道,沃白里先生死了。”
“不是,不是,麻遂立医生带着克罗诗教授的女儿逃走了。”
昂台尔马觉得浑身全发寒噤了。
“怎样?……你说……”
“唉,亲爱的总经理,这是一个可怕的灾殃,一件垮台的事……”
他坐下了,擦了额头,随后把玛尔兑勒告诉他的那些事情照样述了一遍,那都是玛尔兑勒刚才直接由克罗诗教授的随身仆从口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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