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枪中跟忍冬医生都已经赶去现场了;她继续敲着斜对面名望奈志的门,我绕过她背后,冲出走廊。
通往楼梯平台的双开门敞开着,可以听到在挑高大厅说话的回音。
我还不知道甲斐是怎么死的,跑到楼梯平台时,我把胸部靠在栏杆上,往下看着大厅。甲斐就在我往下看的正下方,脸朝上躺在黑色花岗岩地板上。忍冬医生蹲在尸体旁,我看到他光秃秃的头。甲斐身上的砂色对襟毛衣敞开着,手脚无力地伸直着,脖子上缠绕着灰色绳子,绳子的剩余部分还卷曲盘绕在尸体旁,有相当的长度。
甲斐是用那根绳子上吊死的吗?我大吃一惊,从栏杆跳开来。仔细一看,我刚才靠着身子的地方,有硬物摩擦过的痕迹,应该就是绑绳子的地方。
想到“自杀”,我悚然兀立在原地。
昨天听到钢琴的声音,跟甲斐一起来这个大厅时,他的表情跟声调好像还在怕着什么似的,但是,情绪比几个小时前冲进大雪的时候平静多了。如果有人问我,他当时的样子像是个会自杀的人吗?我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总之,甲斐幸比古已经死了。雾越邸以“动作”呈现出来的“预言”,第四度成真了。礼拜堂彩色玻璃所产生的白色龟裂,在我脑海中响起劈里啪啦的碎裂声。
“啊,铃藤作家。”
听到名望奈志的声音,我回头看。他边用手抚着蓬乱的鬈毛,边从走廊走到楼梯平台。他不安地环视四周,说:“听说甲斐被杀了?那个凶手到底要杀几个人才肯罢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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