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四壁挂着工人们为数很少的行李。靠墙用木板做了些座位兼床铺。最后面的墙角是一个瓷砖大壁炉,其建筑式样我从未见过,有四个锅炉,灶正适合烘干我的衣服。
我刚进屋,隔壁房间就过来一个强壮的年轻男子,对我说:
“长官,你说得对。索拉没有死,她活着,已经在呼吸。我赶快前来道谢。”
“她与你是亲戚?”
“索拉是我老婆。我是监工。她之所以有胆量过河,是因为我命令她清早一定要到这儿。你一定要尽快更衣,我去取我的节日盛装。”
他很快回来了,带着裤子、上衣、马甲和一双拖鞋。我跟着他走进一个小木棚更衣。哈勒夫在旁边帮忙。他把我的湿衣脱掉以后,痛苦地对我说:
“本尼西,现在,你的尊贵没有了,优美的形象也没有了。这套衣眼在伊斯坦布尔值六百皮阿斯特,由于水的浸泡,它的夺目光彩消失了。你看,你在游泳时,裤腿撕开了一道缝。这道缝必须缝好,不要让你可爱的肢体受到侮辱。我虽然时刻带着针线,但是我怀疑能找到熨斗来恢复西服的漂亮式样。”
“问一问!工人中间也许有裁缝。”
他拿着我的衣服出去了。我听到外面的呼喊声:
“听着,铁路的儿子们、孙子们,你们中间有裁缝吗?”
“在这儿!”一个声音喊着。
“安拉赐福于你,我的朋友,你在青年时代就产生一个想法,把纺织工人的料子和线缝合在一起,使你的人民中的男子能够把手臂和大腿藏在里面。你也能把裤子缝合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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