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到有一支舢板队靠近的消息,停泊在港口的一艘炮艇立刻开动。何塞·帕拉西奥斯从帆布篷的窗口里望见炮艇,弯下腰对闭着眼睛躺在吊床上的将军说:
“将军,我们到了蒙博克斯。”
“上帝之乡。”将军没睁眼说。
他们顺流而下时,河流越来越宽阔肃穆,仿佛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热气浓得几乎可以用手触摸。航行的最初几天,将军老是在船头盘桓,观看瞬息万变的黎明和流光溢彩的黄昏景色,如今情绪低落,没有这份兴致了。他不再口授信件,也不听人给他念书,不问同伴们任何问题,似乎对生活毫无兴趣。在最燠热的午睡时间,他蒙着毯子、闭上眼睛躺在吊床上。何塞·帕拉西奥斯怕他没有听见,又招呼一遍,他仍旧不睁开眼睛。
“蒙博克斯不存在,”他说,“我们有时梦到,但是它不存在了。”
“我至少可以证实圣巴巴拉塔楼还存在,”何塞·帕拉西奥斯说,“我从这里已经看到了。”
将军烦恼地睁开眼,在吊床上坐起来,看到中午炫目的阳光下古老陈旧、多灾多难的蒙博克斯的一些房子的屋顶。这个城市遭到战争的破坏,在共和国的混乱中日趋败落,又受到天花流行的再度摧残。河流正是在此时以无可挽回的态势开始改道,这里注定会在本世纪结束之前遭到废弃。每次汛期洪水给石堤造成的损坏,都曾被西班牙殖民者以伊比利亚半岛式的顽固精神抓紧修复,如今只剩下乱石滩上零落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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