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长官,您根本没必要这么干啊。”贝利森说。
马里克喘着粗气,问:“回收用了多少时间?”
电话传令兵说:“算上把浮标弄上来的时间总共用了41分钟,长官。”
“把他们全打败了,长官。”一名水兵指着海面说。其他舰的桅杆桁端上的黑球还在那里挂着呢。
“太好了,”马里克满脸堆笑地说。“要是那些铁匣子中有一个胜过了咱们,那就等着没完没了地挨训吧。”他一眼看见了落汤鸡似的威利,“你他娘的怎么啦,基思?你是不是也跳下去了?”水兵们这时才注意到威利,偷偷地笑着。
“看你看得太着迷了,”威利说,“干得太漂亮了。”
马里克用他的手掌抹去他那宽阔的棕色胸膛和肩头上的水,“瞎说,我一直在找借口下去游一游呢。”
“你不担心鲨鱼吗?”
“只要你不停地活动着,鲨鱼是不会来找你的麻烦的。他妈的,”这位中尉说,“如果让铁公爵萨米斯在收扫雷器上赢了他,我宁可将来见不到他而碰上鲨鱼——走吧,基思,你和我都需要换换衣服了。”
威利把他那湿透了的咔叽制服往弹药舱的角落里一堆。他已把口袋里那份电报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几艘军舰连着又操练了两天,那份电报在揉成一团的咔叽制服里早已被泡烂了。
天气晴和,威利因为有各种新奇的扫雷器具,电力操纵的、锚定的、音响控制的等不同的扫雷器具作为娱乐,他发现自己像一个兴致勃勃的观光客一样在旅途中玩得非常开心。他在舰桥上值勤时极力取悦德弗里斯舰长,使得两人相处得好多了。他把汤姆基弗的格言“假如我是个傻瓜,我会怎么做这件事呢?”作为他的行事准则,像话剧演员一样扮演着一名挣扎奋进、过分认真的海军少尉。他笔直地站立整整四个小时,毫不懈怠地凝望着海面。除非有人跟他说话,或报告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某个物体,他从不说话。那些东西不管有多荒唐,不值一提——漂在水上的一截木头、一个铁罐头筒、某只船倒下来的一片垃圾——他都要郑重其事地报告。舰长也总是一无例外地用高兴的语气向他道谢。他越是学得像是个勤恳苦干的笨蛋,德弗里斯就越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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