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在同独裁的外交官打交道时,在同独裁者本人打交道时,在接近狂妄自大时,在接近犯罪时,外交官的表情一直没有任何变化。
外交官的会晤在一个压抑的背景前进行:沙发,地毯,壁炉上的大幅油画,僵僵的花束。已经显摆得无精打采的贵族嫁妆。内室充满着一种阶级的厌恶。一个国家越是贫穷,缀饰就越加饱满,权力的表现就越加明显。
在权力的表现面前,外交官已经微不足道了。装饰令人窒息。只有在黑色的裤腿上能清楚地看见外交官的手,这是无法回避的。
但是脸不是这样。背景在模仿脸的倾听和窥视的神情。那个微笑,一个有意装出来的偶然:他要达到的效果是“好的”,也就是不出声的声音,掩盖感官,让它们逐渐淡去。
外交官脸上的神情如同水粉画颜料一般。喉头的周围是算计投下的圆圆的小阴影:猫和鼠在不断互换角色。从外交官的半边脸上已经无法辨别谁是猫谁是鼠了。
独裁专权的国家对外交会晤是这样报道的:“会见是在友好、融洽、相互尊重和理解的气氛中进行的。”经过安排的文字。它几乎被淹没在僵化的日夜中,僵化的日日夜夜中。
西方民主没有这种文字安排,但是有经过安排的、含义明确的沉默。
对佩雷斯?德奎利亚尔在9月初同萨达姆?侯赛因的外交部长阿齐兹的会晤是这样报道的:佩雷斯?德奎利亚尔对会谈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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