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没有去河边。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我去了小幸的家。出校门的时候,看见小幸的身影消失在去往河边的方向。难道她今天仍旧准备去见我吗?像平常那样并排站在桥墩边,进行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对话吗?还是说她准备呵责我昨天的事?无论如何,我没有见她的打算。
我在考虑自己该做些什么。
站在玄关前,我按下门铃。没人应声。再按一遍,里面传出一阵塞塞率率声,然后是从里面开锁的声音。
玄关的三合土上站着一个女人。
一望便知,这就是那天当小幸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晃动时对着桌子喝酒的女人。此外还有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她毫无疑问是小幸的妈妈。面貌十分相像。从小幸身上脱去水分,不加清洁,在脸上涂满怠惰和卑屈,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她的后背也不像小幸那样挺直,并且有着一双和整体极不协调的眼和一张歪嘴。
看见我,她眯起了眼睛。那并不是上下眼睑一起运动的结果,而是只有上眼睑落下。她什么都没说,似乎在等着我说什么。
我不想多说什么。本来就没打算多说什么。看到我的制服就该知道我和小幸是同一所学校的吧。看到我看她的眼神就该知道我是满携攻击性来的吧。
“我看见了。”
我简短地说了一句。
“从那边的窗户看见了。”
膝盖开始发抖。心脏的跳动仿佛在加剧。女人的表情毫无变化。她的全身都散发着酒气。没有肉的脸颊一侧有一块红黑色的伤痕。静脉突起的手上也有很严重的擦伤。每一处伤口都还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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