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报岸文也,平介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手中拿着最终没有送出去的怀表,“啪嚓啪嚓”地将表盖一张一合地摆弄着。经过浩三的修理,表盖的金属销完全恢复了正常。
他头脑中遍又一遍地回昧着他和文也的谈话。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的话还有很多都没有说出来。也许再也不会见到那个青年了,但平介还是很想把心里面的混浊状态用语言表达出来。
梶川幸广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给根岸典子寄钱的呢?到头来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从文也的表述来看,他们的离婚并不是正儿八经地协议离婚,而且也看不出他们曾就抚养费和生活费展开过谈判的迹象。
那就是为了赎罪吧。平介也只能让自己这样想了。为赎罪而给自己曾经抛弃过的女人和孩子寄钱——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梶川征子和梶川逸美对于梶川幸广来说又是什么呢?难道她们只不过是他为了残度余生而选择的两个同居对象,平介特别在乎的就是梶川幸广是怎么看待逸美的。他把她的存在当成了什么呢?只是和自己走到一起的女人带来的累赘吗?一个是自己过去抛弃的亲生儿子,一个是现在不得不照顾的继女,他是怎样平衡两个孩子在他心中的位置的?
他始终没能用语言来表达飘在心中的迷雾般的东西。平介坐起身来,将头发搓了个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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