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夏天我又向家里说,八月十号之前回不去。因为我想搞不好可以一整个夏天都和他们夫妇在一起度过。要是到时真的可以这样,心里要先打算好向父母撒个小谎。我一和他们夫妇分开就那儿也不想去。即使想像是一时之间和他们分开生活,就光是想着想着也会起鸡皮疙瘩。
我也想像过极为残酷的事情发生,然后在自己心中找答案。像是在仙台的老家起火了,父母和妹妹还有祖母都烧死了,接到这个消息的我要怎么办?会因失去了家人完全忘记片濑夫妇的事发疯似地大叫吗?还是会更在意自己可不可以继续与片濑夫妻在一起呢?因为如果忙于丧事必须要离开东京。
我没有答案。连在这么极为可怕的想像中,我居然会回答不出来。我对我自己的冷淡感到恐怖。但是没有办法找到真正的答案。我想我就是这么地片刻都离不开他们夫妇。
但是那年的夏天是近乎悲惨的寂寞。我连自己是不是能在轻井泽的别墅,和片濑夫妇待到八月十号都不知道。
表面上,他们夫妻继续过着平常的生活,但是交谈和笑声都变少了。我看过雏子任流理台水直流而陷入沉思,也看过信太郎在工作中眉头深锁,连桌子上的墨水瓶倒了也没察觉。
这么一回想,我记起来有一回在傍晚时分,和信太郎在别墅四周的小路上散步时,他突然抱紧我。我以为他在闹我而笑出声来。但仔细一看,他的表情认真到可怕的程度。他站着把我的背压在附近树干上,一点都不像往常的他,用整个身体向我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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