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支撑着的栈桥稍稍伸入到海中,看似什么外人早先留下的一件古文物。可是在冬日的午后时分,当一艘又一艘汽船驶来,像老牛归圈般在附近打转,这栈桥就焕发出活力来了。一辆小机车轰鸣着驶来,推着一溜翻斗车。这时一个矮个子男人正缓缓从桥上走过,随后,矮矮的红船上和栈桥桥头会扬起一阵子尘土,遮天蔽日地飞扬一阵子。这股尘土总算刮起在远处,哈丽叶不必为自己那些晾着的漂亮衣物发愁。她自己洗衣物,纯粹是出于喜欢洗着玩。就愿意想它越洗越白,像斯宾塞笔下的少女,每隔几分钟就去草坪上看一眼,发现它果真变得白多了。可索默斯却说,再白下去,上面的颜色就串了,她在草坪和灌木丛上就只会看到些色块,而不是台布和衬衣了。
“别吓唬我啊!”她说,其实她承认这是很可能的,于是又若有所思地说,“不,不会吧。”
一天下午,索默斯下去到沙滩上散步,边走边欣赏那些五彩缤纷的贝壳,有粉的、棕色的、七彩的、亮紫的和深红的。海,平而静,人们在往船上装煤。码头上的小火车头在吐着白烟。他正要从那下面过去,这时他注意到,沙滩上一些人在捡让海水冲得光滑滑的圆煤块,那一片海滩不正是一道堆满纯净煤块的黑色陡坡吗?那些煤块不正像任何鹅卵石一样浑圆光滑?那儿一般来说总会有些男人、女人和孩子在捡煤块,把大一点的装入麻袋中去。在浅浪拍击的岸边,索默斯听到一个男人同另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那种英语教他吃了一惊——他本以为会听到一种外国腔儿的——可是这里澳大利亚劳动者的声调中透着某种教养良好的手艺人特质,不像是出自在海边捡煤块的人。他看着站在阴影中的他们。是的,他们像任何人一样自重。不过,其中一个很明显是威尔主人,就爱拉东西玩;而另一个则集民主的傲气和奇特的下等人气质于一身,恰似一个丛林土匪一样。“对我来说他们更像生人,”索默斯自语道,“比意大利恶棍甚至印度人还陌生十倍。太陌生了。可是他们的生活态度,他们那种平平常常的生活方式却极像儿时我曾经生活过的样子。可他们为什么让我感到那么陌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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