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飞鸟。鸟紧贴冰雪覆盖的西山坡飞着,飞出我的视野。
我一边在炉前烤手,一边喝老人泡的热茶。
“今天也要读梦去?瞧这光景雪要积得很深,上下坡有危险。就不能歇一天工?”老人问。
“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歇工。”我说。
老人摇头走出。一会儿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双雪靴。
“穿这个去。这样在雪路上不会滑倒。”
我穿上试了一试,大小正相应。兆头不错。
时间一到,我缠上围巾,戴上手套,借老人的帽子戴好,又把手风琴折起放进大衣袋。我中意这个手风琴,好像一刻都分离不得。
“当心,”老人说,“眼下这时候对你至关紧要。现在出了意外可就再也无可挽回。”
“嗯,我懂。”
不出所料,坑里吹进了不少雪。周围已不见老人的身影,工具也收拾得全然不见。如此下去,明天早上肯定被雪埋得了无痕迹。我站在坑前久久看着吹进坑内的雪,随后转身走下山坡。
雪花漫天飞舞,几米开外便模糊一片。我摘下眼镜揣进衣袋,把围巾一直缠到眼窝下,沿斜坡下行。脚下的鞋钉发出快意的声响,林中不时传来鸟鸣。我不知鸟对雪有何感觉。独角兽们又如何呢?它们在沸沸扬扬的雪中到底思考什么呢?
到图书馆比平时提前了一个小时。女孩已生炉烘暖房间等着我。她拍去我大衣上的积雪,磕掉鞋钉之间沾的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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