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和我的情况正江河日下,越发不可收拾。尽管我们检查账目、留有余地,并采取了其他一切措施,可债务却越发增加了。时间不断流逝,不会停下来等人,霎时我进入了成年,这正应验了赫伯特的预言,我虽进入了成年,但怎么进入的却一无所知。
赫伯特比我早八个月进入成年。他默默地进入成年,没有大操大办,在巴纳德旅馆也没有引起注意和轰动。而我的二十一岁生日却是我们一直在盼望着的,我们有一大堆奇想和预测,都认为我的监护人在那一天一定会把事情说个水落石出。
我早就小心翼翼地事先在小不列颠街放风,说我哪一天过生日。在生日的前一天,温米克寄给我一份正式通知,告诉我贾格斯先生一定会愉快地接待我,如果我在吉祥如意的生日那一天下午五时去访问他,仅此就表明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因而我坐立不安,心头乱跳地按时到达了我监护人的办公室,这次可谓遵守时间的模范了。
在外间办公室,温米克向我祝贺,并且用一张叠着的薄纸无意地擦了擦鼻子。见到这张纸的样子我很高兴,但是他对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我到我的监护人房间去。正值十一月,我的监护人站在壁炉前面,脊背倚靠在炉架上,两只手背在身后,抄在上衣的燕尾摆之中。
“皮普,你好,”他说道,“今天我该称呼你皮普先生了。皮普先生,向你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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