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很少能在早餐之时,便得以享用葡葡美酒;但我可是要作此推荐,尤其是在秋高气爽的清晨,人就正在香槟区心脏地带的时候。
我们那时在波奇(Bouzy)村里,正在乔治-维塞勒(GeorgesVesselle)家里稍事休养生息,以备迎战一整天的重大责任。餐桌上当然会有一两杯香槟,用来搭配一碟碟堆得高高的熟肉和松脆的棍子面包。之后,在端出了呛鼻的熟干酪时,同时也有几瓶胖胖嘟嘟的波奇酒送上来了;这是在香摈区生产的唯-一种红酒。这样的一顿,我想,对于你们这些每天早餐只准自己喝一杯黑咖啡,吃一块面麦松饼的人而言,可能算是过分了点。但我们那天可是有艰巨的活儿就摆在眼前呢;这些活儿得用上警醒的味觉,还有饱满的肚皮才能胜任。在这种情况下,明智之举,不外就是入境随俗,好好养精蓄锐吧。
我肚子里有关香槟的知识零零落落的,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小事儿,任哪一个外行人热切喝上几年香槟,便都吸收得进去的。这香槟酒呢,有显赫的大厂,也有小小的酒坊,有难得几回有的好年份,有浓一点、淡一点的口感,有大一点、小一点的泡泡——除了这些,香槟于我形如带有喜庆、浪费色彩的谜。这要艺术家才做得出来,没有疑问;但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可不甚了了。香槟,一如法式炸薯条或是佳人的真心,只能看作是另一样天赐的恩典,只有谢恩敬纳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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