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当差说:“我是为了她马上要死的父亲来的。”
“先生,伯爵再三吩咐我们……”
“既然伯爵在家,那么告诉他,说他岳父快死了,我要立刻和他说话。”
欧也纳等了好久。
“说不定他就在这个时候死了,”他心里想。
当差带他走进第一窖室,特·雷斯多先生站在没有生火的壁炉前面,见了客人也不请坐。
“伯爵,”拉斯蒂涅说,“令岳在破烂的阁楼上就要断气了,连买木柴的钱也没有;他马上要死了,但等见一面女儿……”
“先生,”伯爵冷冷的回答,“你大概可以看出,我对高里奥先生没有什么好感。他教坏了我太太,造成我家庭的不幸。我把他当做扰乱我安宁的敌人。他死也好,活也好,我全不在意。你瞧,这是我对他的情分。社会尽可以责备我,我才不在乎呢。我现在要处理的事,比顾虑那些傻瓜的阔言闲语紧要得多。至于我太太,她现在那个模样没法出门,我也不让她出门。请你告诉她父亲,只消她对我,对我的孩子,尽完了她的责任,她会去看他的。要是她爱她的父亲,几分钟内她就可以自由……”
“伯爵,我没有权利批评你的行为,你是你太太的主人。可是至少我能相信你是讲信义的吧?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就是告诉她,说她父亲没有一天好活了,因为她不去送终,已经在咒她了!”
雷斯多注意到欧也纳愤愤不平的语气,回答道:“你自己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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