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我还是和母亲谈起了这件事,我告诉她,在给茜贝尔买包时碰上了我们的远房亲戚芙颂。
“啊,是的,内希贝的女儿在谢娜伊的店里卖东西,可惜了!”我母亲说,“过节她们也不来了。都是因为那个选美比赛。每天我都经过那家店,但我从没想到要去和那个可怜的姑娘打招呼。但从前我是很喜欢那姑娘的。内希贝到家里做裁缝时,有时她也会跟来。我从柜子里拿出你们的玩具给她,她就会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玩。内希贝的母亲、你们那过世的米赫利维尔姑婆也是个可爱的人。”
“她们到底是我们的什么亲戚?”
因为看电视的父亲没在听我们说话,所以母亲告诉我说,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公埃特黑姆·凯末尔)是和国父阿塔图尔克同年出生的,他们还是谢姆希先生学校的小学同学,就像在我多年后找到的照片上看到的一样,她父亲在和我外婆结婚前很多年,不到二十三岁时就急急忙忙地娶了第一个妻子。母亲说,那个可怜的波斯尼亚姑娘,(也就是芙颂外婆的母亲),是在巴尔干战争期间,人们逃离埃迪尔内时去世的。尽管这个可怜的女人没有和我外公埃特黑姆·凯末尔生有一男半女,但之前,用我母亲的话说,还在“孩子时”她就嫁了一个贫穷的教长,生了一个名叫米赫利维尔的女儿。我母亲以前一直说,米赫利维尔姑妈(芙颂的外婆)是由一帮奇怪的人养大的,她和她的女儿内希贝(芙颂的母亲)并不是我们的亲戚,最多只能算是远房亲戚。不知为什么,她让我们叫家族这个很远分支上的女人们“姑婆、姑妈”。我母亲(她叫维吉黑)在最近两年的节日里,对住在泰什维奇耶后街上的这家穷亲戚极为冷淡,因此伤了他们的心。那是因为,两年前芙颂去参加了一次选美比赛,那年她才十六岁,还在尼相塔什女子高中读书,内希贝姑妈不仅默许,后来我们得知,她甚至还怂恿了女儿。母亲对此很生气。后来,母亲还从一些传闻中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曾经喜欢、帮助过的内希贝姑妈竟然还为这件丑事沾沾自喜,于是就不理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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