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展出的信,是在我发现第一部分藏品的那些重要日子里写的。因为不想拉长我的故事,同时也因为甚至在二十年后筹建纯真博物馆时我依然感到的羞愧,我把信装进了信封。如果读者或者博物馆参观者能够读到此信的话,他们会看到我完全是在向芙颂哀求。我在信里写道,我没有好好待她,我很后悔,我在忍受巨大的痛苦,爱情是一种极为神圣的情感,如果她回来,我将离开茜贝尔。写完最后这句话我又后悔了,因为我应该写自己已经毫无条件地离开了茜贝尔。但因为那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我除了去茜贝尔那里寻求庇护外没有别的出路,所以我无法写下那样的话。十年后,当我在芙颂的柜子里找到这封它的存在比内容更重要的信时,我惊讶地发现在写信的那些日子里我是如何欺骗自己的。一方面,我试图向自己隐藏对芙颂的强烈爱情和自己的无奈,寻找一些不久将与她重逢的荒唐线索来欺骗自己,另一方面我又无法放弃对日后将和茜贝尔组成的幸福家庭的幻想。难道我该和茜贝尔解除婚约,通过传信的杰伊达向芙颂求婚吗?我以为自己从未有过的这个想法,在我和芙颂参加选美比赛时结识的朋友杰伊达见面时,突然带着所有的细节闪现在我眼前。
我在这里为那些早已对我的爱情痛苦感到厌烦的参观者展出一张剪报。剪报上有杰伊达为选美比赛拍的一张照片和她接受的一个采访,她说,人生的目的是和幻想中的一个“理想男人”组建一个幸福家庭……我要感谢杰伊达女士,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这悲凄故事的所有细节,她尊重我的爱情,还慷慨地为我的博物馆捐出了这张年轻时的照片。为了不让我带着痛苦写下的这封信落到她母亲的手里,我决定让杰伊达来转交,在我的秘书泽伊内普女士的帮助下我找到了她。因为芙颂从一开始就把和我的关系全部告诉了她,因此当我提出要和她谈一件重要的事情时,她爽快地答应了。在马奇卡见面时,我立刻发现自己没有因为把爱情的痛苦告诉杰伊达而害羞。这也许是因为我感觉她成熟地理解了一切,也许是因为我看见杰伊达那时非常、非常的幸福。她怀孕了,所以塞迪尔基他们家的儿子,她那个有钱、保守的情人决定要和她结婚。就像她没跟我隐瞒这些事情一样,她还说不久将举办婚礼。我能够在那里遇见芙颂吗?芙颂究竟在哪里?杰伊达敷衍地回答了我的这些问题。我想一定是芙颂不让她说的。当我们径直朝塔什勒克公园走去时,她说了很多关于爱情的深刻和严肃的话。听她说话时,我的目光停留在了远处的道尔马巴赫切清真寺,一个我儿时和梦境中的景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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