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得很早,天刚亮就起身,把昨夜烧剩的炭块清理平整,跨上了“刮刮”。
追击继续着。我一边前进,一边思忖各种可能性。为什么尖耳朵和持刀人分头行动?他俩原本都打算去尼德兰共和国,加入布雷多克吗?尖耳朵的计划里,包括同谋赶上他一起走吗?
我无从得知,只能祈盼不管他们有什么打算,前头的男人都对我的尾随毫不知情。
我快而平稳地赶路,清楚太早追上和追不上是同样灾难的后果。
大约三刻钟后,我来到他曾歇脚的一个地方。假如我对“刮刮”狠些,逼它多跑一会儿,我能打得他猝不及防吗?跪在地上,我感受着火堆遗迹逐渐冷却的余温。刮刮在我左侧用口鼻滚着什么东西。一小截弃置的香肠,我的胃咕咕作响。
雷金纳德是对的。我的猎物为旅途做的准备远比我充分,而我只有半块面包和苹果。我咒骂自己为什么没搜刮他同伴的鞍囊。
“过来,刮刮,”我说,“过来,好姑娘。”
这天余下的时间我都在骑马,仅有一次减速是从口袋里掏出望远镜,一寸寸扫过地平线,查找目标的踪迹。他继续跑在我前头,让人恼火地一整天都跑在前头,最后天光渐暗,我开始担心彻底跟丢了他。只有盼望自己对他目的地的推断是正确的。
终于我别无他法,只好结束今天的跋涉,停下休整。我扎营生火,让“刮刮”休息,祈祷我没有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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