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以后,蒂凡尼才睡了一个小时,噩梦般的事件就开始了。
关于那一晚发生的事,蒂凡尼记得最清楚的,是她去把农夫派迪从他床上揪起来,然后抓着他脏兮兮的睡衣,一路把他拽下楼,听着他的脑袋在楼梯扶手和墙上“梆梆梆”撞个不停。派迪是个大个子,那时半是昏睡,半是烂醉如泥。
不能给他思考的时间,半点也不能给,就是要趁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他拖下楼去,像拖一只大麻袋那样。他足足有蒂凡尼的三倍重,还好她懂得一点杠杆原理。要是因为谁比你重,你就搞不定他,那你可没法当女巫。比方说遇到那种卧床不起的病人,如果没有这点本事的话,你连给他换个床单都换不成。
现在,派迪滑下最后几级台阶,滑进了农舍狭小的厨房,被蒂凡尼丢在了地板上。
看到他这个状态,她还是满意的——让他吐得一塌糊涂,然后倒在呕吐物上,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算是最轻的了。可是她必须抓紧时间,在他醒过来之前把局面控制住。
农夫派迪的妻子在一旁惊魂未定。这个胆小如鼠的女人,先前她丈夫在家刚开始动手打人的时候,她就一路尖叫着跑到了村里的酒馆,蒂凡尼的爸爸阿奇先生当时正好在那儿,他派了一个男孩去给蒂凡尼报信。阿奇先生是个很有远见的人,他肯定预见到,集市上整整一天的饮酒作乐,足以瓦解所有人的理智,当蒂凡尼骑着扫帚匆匆赶往派迪家的农舍时,已经能听到喧嚣声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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