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河里漂了多久,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被那对老夫妇从水里拖出来的时候,又是怎样一副样子呢,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只知道一件事……我正躺在一张卧席上,而这席子下的地面却不是那么安定,就好像……好吧,就是在移动着。
晕头转向的感觉在我的大脑里恣睢了一阵,接着取而代之的,是我手臂和肚子上突然传来的剧痛——每当这痛觉触动我的神经,“他”手中长剑在烈日下映出的凛凛寒光就会刺进我的脑海,让我想起他那双描着眼影,双瞳无神的眼睛,想起他脸上蠕虫一般白得发亮的疤痕,想起那条风中飘扬的红色披巾。我努力让自己坐起来,最后却只得躺在那里,听凭苦痛像无数的矛头一般,不停穿刺着自己动弹不得的身体。
艾雅在我的思绪,还有想看清周遭的渴望在那晕眩感筑成的迷墙里苦苦扎挣的时候,有关她的念想,都一直默默地沉在我的脑海深处。忽然有那么一瞬,我终于想起了父亲,我仿佛回到了自己流着血被河水冲走的那一刻,又看到了他送着我远去的视线,那一幕又从我的视野里一点点随着河水被冲走。就是那柄剑,那柄举在半空,在阳光下闪耀着美丽光芒的剑,就那么直直地朝着父亲挥了下去。
其实父亲一直对我有很多忧虑。而这种忧虑的表达方式,在他来说,就是不断地否认我具有成为守护者的资格。我知道,他这是作为父亲在关心我,只不过他永远没法表达出来。但是,问题就在于,这种做法在我们之间生出了嫌隙,而这些年,却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填补它。到头来,要我猜的话,我们终究也没能真正互相把对方当成朋友来看。不过,“成为像样的父子”这一点,我们应该还是做到了,而他也把我教成了一名守护者。我们本要一起回到锡瓦,我本会在那里真正接过守护这座城镇的重任。如果事情真能这样发展下去,假以时日,我们之间没准还是能生发友情之类的东西的——嗯,到底会怎样,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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