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做到,果然回来了。我没等多久,不超过一刻钟,他就赶着驴回来了,驴背上两个筐都空了,来的还有那个拎着铝皮小锅的黑人姑娘,后来我得知那是他妻子。而那条狗一直都没有离开。它不再舔我的脸和伤口,也不再围着我嗅来嗅去。它在我身边卧了下来,一动不动,似睡非睡,直到看见那头毛驴出现。它跳起身来,尾巴摇个不停。
“您还能走路吗?”那男人问我。
“我试试看吧。”我对他说。我试图站起身来,却迎面扑了下去。
“还不能。”说着那人扶住了我,没让我摔倒在地。
他和他的妻子一起把我扶上了驴背,又一边一个托着我的胳膊,催动了毛驴。狗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沿路到处都是椰子。在海上我忍住了口渴。可到了这里,骑在驴背上,沿着狭长弯曲、两旁长满了椰树的小路前行,我觉得我一分钟都忍不住了。我请那男人给我点儿椰汁喝。
“我没带砍刀。”那男人说道。
可他没说实话。他腰里明明就挎着一把砍刀。那时哪怕我还有一点点力气,都会把他的砍刀抢过来,削开一只椰子,把里头的汁水一股脑儿喝下去。
后来我才明白那男人为什么不肯给我椰汁喝。他事先去过离发现我的地方大约两公里的一户人家,那家人告诉他,在医生没给我做检查之前,最好不要给我吃的。而最近的医生在圣胡安–德乌拉巴,离这里有两天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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