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见过他一次,在巴塞罗那时髦的夜总会“薄伽丘”,就在他发生意外前几个小时。当时是凌晨两点,他正被一群瑞典来的年轻人缠住不放,他们想把他带到卡达克斯去继续狂欢。他们一共有十一个人,很难分辨谁是谁,因为那些男孩女孩看起来都差不多:漂亮,窄臀,金色长发。他应该不超过二十岁。一头油亮的卷发;淡褐色的面庞十分光洁,一看就是在母亲的呵护下很少走在大太阳下的那种加勒比人;阿拉伯人一样的眼神足以使那些瑞典女孩神魂颠倒,也许还有几个瑞典男孩。为了说服他跟他们去卡达克斯,他们把他摁在吧台那儿,他像个木偶一样坐着,而他们则一边拍手,一边对着他唱流行歌曲。他惊恐万状地向他们解释不去的理由。有人高声叫嚷要他们别再骚扰他,其中一个瑞典男孩对着那人笑得喘不过气来。
“他是我们的!”他喊道,“是我们在垃圾桶里发现的!”
那会儿我刚跟几个朋友在音乐宫听完大卫·奥伊斯特拉赫的最后一场音乐会,来到这家酒吧。瑞典人如此不信邪,让我寒毛直竖。因为那个小伙子不去的理由是很神圣的。去年夏天之前他一直住在卡达克斯,在一家时髦酒吧演唱安的列斯群岛的歌曲,直到遭遇山魔。第二天他就落荒而逃,并下定决心永远不再回去。他确信,不管会不会遇到山魔,只要他再回到那里,等待他的一定是死亡。这种加勒比式的确信是不可能被一群北欧理性主义者理解的,更何况炎热的天气使人躁动,那个年代廉价的加泰罗尼亚葡萄酒让人想要沉迷放纵。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关闭小说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ziyungong.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