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前,贝尔克在会议厅看到伊玛居拉塔和她的摄像师,他想他会气得大叫。但是现在,捷克学者要比伊玛居拉塔更加惹他光火;他摆脱了异国学究,为了感谢她解围之功,甚至对她模糊一笑。
她得到了鼓励,用一种明显亲切甜美的声音说:“雅克-阿兰-贝尔克,这是一次昆虫学家会议,命运的巧合使您也属于这个大家庭,你们刚才经历了一些非常动人的时刻……”她把话筒伸到他的嘴前。
贝尔克像个学生那样回答:“是的,我们能够接待到一位伟大的捷克昆虫学家,他过去不能从事他的工作,却在监狱里蹲了大半辈子。他出席会议使我们大家深受感动。”
做舞蹈家不但是一种热情,也是一条再也不能偏离的道路;当杜贝尔克跟艾滋病人一起用餐后风头压过他的时候,贝尔克不是出于过分的虚荣去了索马里,而是他觉得必须弥补那个跳错的舞步。这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的话淡而无味,他知道里面缺了些什么:一种风趣,一种巧思,一种惊奇。所以他不但没有刹住话头,反而继续往下说,直到他看见奇妙的灵感远远向他走来:“我借此机会向你们宣布我的建议:成立法捷昆虫学家联合会。(这个想法使他自己也惊讶,但他立刻觉得舒心多了。)我刚才跟我的布拉格同行谈到这件事(他向捷克学者的方向挥了挥手),他说他很高兴,要用上一世纪伟大的流亡诗人的名字命名这个联合会,从此将象征我们两国人民的友谊。密茨凯维奇,亚当·密茨凯维奇。这位诗人的一生如同一种教育,使我们想起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论诗歌还是科学,都是一种反抗。(‘反抗’一词使他精神十足。)因为人是永远的反抗者(现在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潇洒),不是么,我的朋友(他转身朝向捷克学者,捷克学者立刻出现在镜头里,低下头仿佛要说‘是的’),您以您的一生、您的牺牲、您的苦难证明了这一点,是的,您向我确认这件事,名副其实的人永远处于反抗中,反抗压迫,如果不再存在压迫……(他停顿好一会儿,只有蓬特万懂得来个如此长、如此有效的停顿,然后低声说:)……那就反抗不由我们选择的人类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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