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克拉罗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埃莱娜和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的母亲都前去扮演了她们的角色,一个为不是她自己的儿子伤心流泪,另一个却假装死者是个陌生人。而他却留在家里,阅读《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史》里关于阿拉米人的一章。电话响了。想都没想来电的可能是他新的父母或兄弟,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拿起听筒说,哈罗。电话的另一头,一个和他一样的声音叫起来,终于找到了。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浑身发颤,当他给安东尼奥·克拉罗打电话的那天晚上,后者应该也坐在这张椅子上。如今又要重复当初的谈话,时间感到后悔,又回到了从前。您是丹尼尔-桑塔·克拉拉先生吗,那个声音问;是的,我是;我已经找了您几个星期,但终于找到了;您有什么事;我想和您私下见一面;为了什么呢;您应该发觉了,我俩的声音是一样的;它们确实很相像;相像,不对,是相同;随您怎么说;我们不仅声音相同;什么意思;任何看见我们在一起的人都会赌咒发誓说我们俩是双生子;双生子;比双生子更甚,我们完全相同;相同,如何相同;相同,仅仅就是相同;我们结束这场谈话吧,我还有事要做;您是说您不相信我;我不相信不可能的事;您的右前臂上有两颗痣,一颗挨着另一颗;是的,我也是;这什么也证明不了;您的左膝盖骨下有一块痂;是的;我也是。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问,您在那里;在离您家不远的一个电话亭里;那我该在哪儿见您;须得一个偏僻的地方,不被人看见,当然,我们可不是什么马戏团的怪物。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建议在市郊的一个公园相见,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表示同意,但是汽车不能开进公园,他提醒道;这样更好,那个声音说;我也这么想;在第三个湖泊后边有一小片树林,我将在那里等您;也许我会先到呢;什么时候;就现在,一个小时以内;很好,很好,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一边重复着,一边挂断电话。他抓起一张纸,写道,我会回来的,但并没有署名。接着,他走进房间,打开存放着手枪的抽屉。他把弹夹放入枪托,将弹药盒推入枪膛。他换了衣服,干净的衬衫、领带、裤子、外套,最好的鞋子。他将手枪插在腰带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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