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在泉水边,熟睡的孩子躺在她腿上,她发现忘了带孩子的奶瓶。金鱼眼走了以后,她在那儿坐了快一小时。然后她回到大路上,朝大屋方向走回去。她抱着孩子快走到半路时,金鱼眼的汽车从她身边驶过。她听见了汽车开来的声音,便离开大路,站在那儿看着汽车从山上开下来。汽车里坐着谭波儿和金鱼眼。金鱼眼没有任何表示,然而谭波儿却直勾勾地望着女人。谭波儿从帽下直勾勾地望着女人的脸,但毫无认识她的表示。她的脸没转过来,眼神没有活跃起来;在路边的女人看来,谭波儿的脸像个死灰色的小面具,用一根绳子牵着从她面前拉过去,然后给拉走了。汽车向前行驶,在沟洼处一颠一簸,左右晃动。女人向大屋继续走去。
那瞎子正坐在前门廊上的太阳下。她走进过道时,脚步飞快。她对抱着的孩子的不大的分量毫无感觉。她在卧室里找到戈德温。他正在系上一条已经磨破的领带;她对他望望,发现他刚刮过胡子。
“啊,”她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得走到塔尔家去打电话找治安官。”他说。
“治安官,”她说,“对。好啊。”她走到床边,把孩子小心地放在床上。“去塔尔家,”她说,“对。他有电话。”
“你得做饭,”戈德温说,“还有爸呢。”
“你可以给他吃点冷面包。他不会在乎的。烤炉里还剩下一些呢。他不会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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