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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向毛主席保证 & 蚕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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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在本书第一部分提到的,《蚕豆花》和《谁曾经是我》,其实是同一首诗。两者相比,只是个别字句的差异。

冰莹是看到《蚕豆花》以后来到重庆的。此前,她待在上海从事戏剧演出。史料记载,她参演的最后一部话剧,是剧作家于伶编剧的《长夜行》,反映的是上海公共租界内的三户人家在日军进驻租界后的悲惨境遇。这部戏被迫停演以后,她和当时的许多演员一样,夜夜笙歌,借酒浇愁。在《绝色》一书中,安东尼·斯威特写道:

在上海,冰莹虽然夜夜笙歌,但内心却举目无乡。先前,她曾数次设想到延安与葛任团聚。但葛任战死的消息,使她再次迷失了方向。她在日记中写道:“日子一天天过去,窗棂上结满了冰霜,我看不到一丁点的希望。”就在这时,宗布又出现了。战争期间,他将《申埠报》搬到了香港。这一次,他就是从香港回来的。对于他此行的目的,她一无所知。他胡子灰白,神情颓唐,明显地老了。他进来的时候,睫毛上挂着雪花,她还以为他的睫毛也变白了呢。他解释说自己是偶然路过此地,她当然不愿相信他的说辞。

他带来了一份报纸,那是香港出版的《逸经》。当她吩咐佣人为他准备饮食的时候,他拿着报纸看了起来,仿佛那是他刚刚从街上买来的一样。喝汤的时候,他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有意思。”她问他什么有意思?他装做愣了一下,然后又埋头喝汤。她本来想把报纸丢到一边的,可是,仿佛是出于命运的安排,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向了那份报纸。众所周知,在希腊语中,“命运”一词的意思并非“沉重,必然,价值”,而是“偶然,幸福,不幸”。当她“偶然”地拿起那份报纸的时候,短暂的幸福和持久的不幸,就再一次栖落到了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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