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克苏:
我度假回来方始看到了您寄给我的那些信。我想,我这封表示赞同的信是太晚了些。但我觉得我需要向您表示我的赞同,因为我如果对您说,此刻我在阿尔及利亚感到很不舒服,就像许多人感到肺部很不舒服一样,您会很容易相信的。自8月20日以来,我差不多已感到绝望了。
假如阿尔及利亚籍法国人现在能够忘记菲利浦维尔和其他地方的屠杀,那可真是人心已经做到清静无为了。相反地,假如镇压一旦发生,它便能够激起阿拉伯民众对法国的信任和尊重,那也真可算另一种类型的精神错乱了。于是,我们就开始了互相攻击,醉心于互相制造麻烦,而且是无休无止。这种想法使我有不堪重负之感,并且使我每天都感到烦恼异常。
但是,就您和我来说,我们的情形十分相似,有相同的文化教养,有着共同的向往,长久以来便亲密无间,并且由于我们对自己土地的热爱把我们连接在一起。我们知道,我们并非敌人,而且我们都能够在这一方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共同幸福地生活着。这是因为,这一方土地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如果没有您和您的兄弟们,那是难以想象的。同样,您也不可能把它同我本人分开,同样,也不能把我同那些和我一样的人分开。
对此,您曾经有过很好的说法,比我这样说要好得多了:我们被判定要共同生活。阿尔及利亚籍的法国人,谢谢您曾提醒人们,他们并不都是嗜血成性的屠伯,他们在阿尔及利亚生息的历史已有一个多世纪,而且人数已超过一百万。仅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阿尔及利亚出现的问题同突尼斯和摩洛哥出现的问题不同,在那两个国家,法国人居住的时间相对的要短一些,人数也少,“法国的事”在阿尔及利亚不会就此消失,而法兰西的影子在阿尔及利亚会突然间不见的梦想是幼稚的。反过来说,同样也没有理由让九百万阿拉伯人像被遗忘的人一样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亦即是说,没有理由认为,大群被抛弃的、被奴役的、默默无闻的阿拉伯民众,他们的梦想也是谵忘型的妄想。法国人在阿尔及利亚的土地上生存繁衍,源远流长,其根具有极强的生命力,并非可以任意拔掉的。然而据我的意见,这也并不能使他们有权就此斩断那个使他们同阿拉伯的文化和阿拉伯的生命连接的根苗。我曾全力维护过我的这种生命(您知道,为此我曾被驱逐出我的国家),也曾维护过我们共同具有的那种必须进行广泛而深刻改革的思想。然而他们却不相信这种思想,他们一直梦想控制别人,而且认为这种控制会永远存在下去,却忘记了历史在不断地前进,忘记了这种改革对他们来说,现在尤其必要。您所指出的那些,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我们首要的、不能有丝毫松懈的努力目标,都是应该刻不容缓的进行的工作。只有一个条件才能使它成为不可能,那就是为实现它而提前把它投入法国人的或阿拉伯人的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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