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所有宣称自己为无产阶级讲话的法国作家,几乎都出身于小康或大户人家。这也并非他们的毛病,出生在哪家,自己做不得主。我觉得这件事原也无可厚非。我只想向社会学家提供这样一种特别情况以供他们研究。我想,把这一反常现象提供给我那些社会学家友人,以他们的智慧,不妨予以解释,使读者们能够明白其原因。这就是我把尚未为大家所知的这一情况讲出来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偏爱的事情。我的偏爱是什么呢?我一直希望的,不妨冒昧地说一句,就是等我被杀害之后,能够有人出来作证。比如说贫困,它使那些生活在贫困中的人对贫困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性,在那些由进步的专家学者编纂的杂志和书籍中,常常把无产者描写得似一群生活作风很特别的人,如果这些无产者有时间读读这些专家的文章,了解一下我们这个社会进步的历程的话,他们就会发现,这些专家谈论他们的方式非常使人反感。从使人反胃的奉承到直言不讳的蔑视,什么都有,直叫你从这些言论中摸不到哪些东西是更大的侮辱。难道贫困,命中注定必须要两次被盗窃吗?我不这样想。至少,会有某些人同瓦莱斯和达比一起已经成功地找到了合适的语言。这就是我为什么欣赏和喜欢路易·纪尤作品的原因。他对他笔下的人物既不奉承也不蔑视。这就使得他在自己身上体现出唯一的一个崇高的亮点,任何人也无法夺走,这就是真理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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