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阿库家肉店的米什莱街,是阿尔及尔的香榭丽舍。1930年百年庆典之际被更名为“比若”的高中离这里大约20来分钟距离。阿库夫妇住的套房位于二楼,第一扇窗户是餐厅,第三扇就是阿尔贝的房间。他常去米什莱街和蒂尔曼街交汇处的“圣母书店”,店主是两个流亡的女人,阿库姨父称她们是“那两个处女”。阿尔贝还去团结路一个新结识的朋友让·德·梅松瑟勒家,他跟母亲住在一起。
文科预备班的高中生们“逛”米什莱街,就像其他人逛巴黎的圣米歇尔大街、剑桥的国王大街或哈佛的广场一样。加缪和弗雷曼维尔坐在学院咖啡馆的露天椅上,挺直身板张望着路过的女孩们。贝拉米克在谈论着肖邦或者舒曼。加缪写道:“有哪座城市能够既拥有历史留下的丰富遗产,又能拥有大海、阳光、灼热的沙滩、天竺葵、……橄榄林和桉树林?在这里幸福触手可及。……在阿尔及尔以外的地方我完全无法生活,完全不能。我会去旅游,因为我想要了解世界,但是我敢肯定,在别的地方我永远会有流亡的感觉。”
这些年轻人常常相聚在总督府广场的“交易所咖啡馆”,或者穿过地势低洼的卡斯巴一带的小巷,登上城市的高处。在那儿他们就会接触到阿拉伯人。拥有17万白人和5万5千“土著”的阿尔及尔是一座欧洲化的城市。在纪德喜爱的弗洛芒坦咖啡馆,这帮朋友歇了歇脚。他们对小巧的公主墓地和那座摩尔式房屋情有独钟,后者由巴黎美术学院建筑教授雷翁·克拉罗设计修建。这群学生没有在为1930年庆典而建的弗朗谢·德斯佩雷博物馆多作停留,而是一直来到城墙一带的炮台和青铜大炮跟前,返回时则取道埃尔·克达尔墓地。到了别处的欧洲人墓地,这群朋友会挨着墓碑坐下来,辨认上面用法文、西班牙文、意大利文、马耳他文刻下的碑文,它们讲述的是殖民者的家族传说。一个士兵的姓氏会让人想起一场战役,同年下葬的好几个同姓名字则意味着曾经有过一场流行病。从墓地可以看到大海、巴伯·埃勒-乌埃德的灰褐色石灰岩开采场,以及和巴黎圣心大教堂一样丑陋的圆顶蛋糕般的非洲圣母大教堂。他们顺着卡塔鲁吉街往山下走,路边有帮人写字为业的人,还有几家小妓院。阶梯下方是一片无花果树和西迪-阿布德拉赫曼的陵墓。阿尔及尔的墓地有着新教徒墓地的那种不张扬的魅力。在通向希迪-本-乌尔的路上这群朋友加快了脚步:松树林中那座长长的圆瓦屋顶的“科雷特博物馆”令他们神往,再往前就是围墙环绕的博尔吉·波里尼阿克和一个很大的公园。这帮学生的一些朋友会在那里跟他们会合,其中有画家路易·贝尼斯蒂。他们来到了塞莱斯特村和那家小旅店。马克斯-波尔·富歇觉得旅店带有“法国外省”的风味,还把老板娘叫作“女主人太太”。顺着下山的路走到要塞之前,他们会在西迪-本-乌尔的小清真寺逗留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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